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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學妹做了自我介紹,選了之前通話時給我唱過的、一首十分上頭的自作曲,現場的音質與手機裏相比,似乎也別無二致。 好聽的聲音在哪裏都是好聽的。我託着下巴,將視線遠遠鎖定在臺上的小人身上。 “你喜歡他?” “……?” 我擰眉轉頭,見陸嚴和揣着那張冰山撲克臉,面無表情地看我。 他瘋了嗎。我當即脫口而出:“陸嚴和,你有病?” 陸嚴和嗤笑一聲:“惱羞成怒了?” “我惱個屁,”我壓低了聲咬牙切齒,“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是個直的,從小直到大,這一點到我死都不會變。你要是想追回沈一亭你就自己去追,別擱我這兒叭叭好嗎?你這樣說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陸嚴和瞟了我一眼,我看不懂他眼神裏夾雜的是可笑還是可惜,總之他說:“我不想讓他順暢。” “他?沈一亭?” 陸嚴和哼出一聲鼻音,嘴上的話也是狠毒,“我倒是希望他追不到自己喜歡的人,這樣他纔會明白我纔是最合適的。” “你知道他喜歡誰?”我問。 “那當然,”陸嚴和的表情更加不屑,“我還不是瞎子。” “……” 陸嚴和都知道沈一亭喜歡的人是誰,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有沈一亭這樣當兄弟的嗎!? 藏着那麼多小祕密,都不拿出來分享一下,小氣。 我狠狠扭過頭,不再去看陸嚴和的臉色。 哪知僅僅過了幾秒,陸嚴和又問:“你真不喜歡?” “說了幾百遍了,煩死了,閉嘴吧你。” 我一臉不耐煩地低下頭玩手機,陸嚴和像是終於放棄了這種毫無營養的詢問,最後只說:“你最好記住今天自己說的話。” [103] 說實在,以前從沒覺得陸嚴和煩人。 我一直秉持以和爲貴的觀念,不到萬不得已不開口罵人、不出手打架、不背地裏搞陰招。 所以儘管陸嚴和這樣污衊我,我也只是想: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我是個胸懷寬闊的人。 可愛情這玩意兒能讓任何人都變樣,包括陸嚴和,也包括沈一亭。 平日裏性格越是極端化的人,就越容易從一個極端變到另一個極端,陸嚴和就像從高貴的白天鵝變成冰冷的怨婦,讓人歎爲觀止。 好在今天下午時間過得飛快,下課後大家陸陸續續走出教室。 我本來跟在沈一亭身邊跟得好好地,陸嚴和不知什麼時候追了上來。 “沈哥,我們一起喫頓飯吧。”陸嚴和的話語中夾雜些許期待。 溜走的機會來了! 於是我扭頭轉身就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哪知手腕驀地被拉住了,使了十二分的力氣都掙脫不開。 “不了,我有約了,”沈一亭一邊死死拽着我的手,一邊嚴肅拒絕了陸嚴和,“你可以自己去喫飯。” 陸嚴和說:“我不介意大家一起喫。” ......可是我介意啊! 我只想安安靜靜喫頓飯然後回宿舍睡覺,不想摻和你倆的事。 於是我立馬說:“你們喫,我有事先走了。” “走什麼走?”沈一亭明明面帶微笑,可我卻覺得他眼裏帶着威脅的光芒,“那就一起喫。” 陸嚴和雖然有些不樂意,但他面對沈一亭,一向懂得適時妥協。他點頭,說:“那走吧。” 我和陸嚴和就不同了,我不肯屈服於這樣的淫威,腳跟上了,心裏卻盤算着各式各樣金蟬脫殼之計。 正當此時,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 “學長——好巧啊!” 救星來了! 我熱淚盈眶,是徐高嶽,只見他在人羣中穿梭,不一會兒就到了我身邊。 徐高嶽眨巴着他那雙異常閃亮的眸子,十分高興地說:“我看了課表,前面我就在你隔壁上課,想着下課的時候來找你問點東西呢。一起喫飯嗎?” “可以。”我巴不得趕快走,拽着徐高嶽幾個閃現,就遠離了沈一亭和陸嚴和這倆彎仔。 臨拐彎前我還看了眼沈一亭,總覺得他氣得不輕。 但是喫一塹長一智,沈一亭要學會獨立面對,別總想拿我當擋箭牌。 [104] “學長,之前約了你好幾次你都沒空,”徐高嶽摸了摸頭,臉頰紅撲撲的,視線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了,“我還以爲你不想見到我呢。” “啊,沒有的事,”我睜眼說瞎話,“我只是太忙了。” 徐高嶽問:“那今晚我們去喫什麼?” “喫什麼?沒什麼想喫的,”我目視前方,“你是不知道我今天過得有多辛苦,還好你剛剛過來幫我脫身。等到食堂我們就分道揚鑣吧,累了,我只想自己一個人喫會兒。” 徐高嶽不吭聲了。 這是咋了? 我奇怪地看向徐高嶽,只見他彷彿在這幾秒內受了天大的挫,精氣神都沒了。 “徐高嶽,”我叫他,“怎麼了?” “……沒事,學長,”徐高嶽緩過神,滿臉委屈,“可是你剛剛答應我了。” 這是指責我說話不算話了。罷了,就陪孩子去喫頓飯,也沒什麼大不了。 於是我和徐高嶽說“那還是喫吧”,就見他臉上重新樂開了花,當即給我推薦了一堆好喫的窗口,搞得比我在學校裏多待了幾年一樣。 我不禁覺得新奇——跟專業學長喫頓飯而已,有必要這麼開心嗎? 我也天天和學長(沈一亭)喫飯,沒見得哪天能開心成大傻個(徐高嶽)這樣。 [105] 去喫了徐高嶽推薦的旋轉小火鍋,味道是蠻好的,只是這天氣真不適合喫火鍋,太熱了。 更令人燥熱的是,坐下後,我一不小心瞟見遠處面對面坐着的沈一亭和陸嚴和,一個漫不經心,一個坐姿端正。 怎麼哪哪都能碰上。 “學長,你嚐嚐這個。”徐高嶽笑着給我夾了一筷子。 “哦好,”我收回視線,趕忙應道,“你放着就好,我自己來。” 沒安靜幾分鐘,徐高嶽的話匣子就打開了,一個勁問我。 “學長最近都在忙什麼?” “忙學業。” “明天下午大家都沒課,我有幾個問題想請問學長,學長有空嗎?” “嗯嗯,”我咬着筷子,“再說吧。” “學長,你最近想談戀愛嗎?” “沒有啊。” ...... 幾個來回後,徐高嶽似乎終於意識到我的心不在焉,問:“學長,你在看什麼?” 我說:“在看我的舍友和學長。” 徐高嶽順着我的視線往那看,轉回頭,半晌沒說出話。 “欸,你說,”我沒在意徐高嶽的欲言又止,開始半自言自語,“這人怎麼就會是彎的呢?” “網上說其實百分之八十的人是雙性戀,只是自己沒有意識到,”徐高嶽收起先前玩笑的語氣,有點嚴肅地說,“同性戀也很正常,尊重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