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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橙紅駐唱。 我突然覺得去也不是不行。 “那行,”我很快就做出決定,“陸嚴和都去了,那我也去。漏我一個可不好。” “這樣就好!”於韓雙眼一亮,看上去頗有一種把小羊羔引入幽暗森林的勝利感。 [160] 琴房的時間不能浪費,儘管約好晚上出去玩,但下午我還是夾着平板屁顛屁顛去了琴房。 說真的,不喜歡酒吧。 與那樣嘈雜的環境比起來,一個獨立空間加上一臺鋼琴、一條琴凳就能讓我坐一整天,不會覺得無聊。 其實自從耳朵有問題後,安靜對我來說早就不是一種奢侈,而是動動手就能做到的事情。改變世界上的其他人很難,但改變自己很容易。 改變自己......讓自己適應社會生存法則,也讓自己能擁有忙裏偷閒可以喘口氣的機會,從而達到一個奇怪的平衡。 其實沈一亭那首歌的主題很簡單,如果用兩個字來概括,就是“自由”。 往詳細一點說,就是“自由、逃離、謊言、真實”。 曲調開頭給人一種趟過河流的溫柔,像是作詞人說出的白色謊言。緊接着隨着歌曲的遞進音符逐漸變得鏗鏘有力,在逃離混亂紛繁的路途中逐漸抓住易逝的風,帶有味道的風。 明明是荒謬的離開、是對誓言的違棄,卻又讓人品出一種奇妙的自由的律動。如果過去是牢籠,那麼扒開荊棘看到的會是懸崖下波濤洶湧的海浪,在退潮時被光點亮了。 於是在琴鍵急促的敲擊中歌曲逐漸邁向高潮,往着另一條蜿蜒而下的道路,順着與來時一模一樣的路,終於跌跌撞撞來到海灘。 然而此時落日已完全沒入海中,不剩一絲光亮。這時世間彷彿完全被暫停,變得平靜,只剩下完完全全的海浪聲,裹挾着、衝卷着、帶着聲音來到腳邊,低頭,自己好像也被帶着往前走—— 腦海中盤旋的調子隨着原本預留的空白部分戛然而止。 “.......” 我頻率很慢地眨了眨眼,打開平板調出曲譜,雙手放在琴鍵上,很快發現似乎並沒有必要擺出譜子。 因爲是自己寫出的譜,我比任何人都要更瞭解它,瞭解它是如何誕生、如何成長、如何被修改、如何休止。 它並不像十級鋼琴曲那樣複雜,只是一首歌的伴奏而已,這麼多次彈下來,肌肉記憶早已形成,甚至邊彈邊哼出歌詞也不難。 一想到它會完整出現在沈一亭錄製的新歌中,心中就湧現出難以言喻的滿足。 我沒想過這首曲子出來會是什麼樣,最開始導師把這個附加的任務累到我頭上時,我只想在隨便的基礎上盡力完成,至於它會不會被選上,我根本不在意。 可現在和沈一亭的聯繫越來越多,莫名其妙地,只剩下一個念頭在腦中晃盪: 被選上也很不錯。第38章 燈光,話筒,抓 [161] 等反應過來時,我發現半個下午都沉浸在自己寫出的伴奏裏面,突然很想聽到沈一亭會選擇一段怎樣的海聲填補歌曲驟停的空白部分。 但是現在想那麼多好像也沒用。 我翻出事先準備好的鋼琴曲,這才認真投入到應有的練習中。 [162] 傍晚約定的時間一到,我趕去學校門口,陸嚴和已然站在那裏。 我隨口搭話“你來得真早”,陸嚴和“哼”了一聲。 接收到他不想理我的訊息,就沒再自討沒趣,低頭刷起手機,給沈一亭發去一個無所事事表情包。 於韓和小丁從東邊走來,我們正好打一輛的士到達橙紅。中途怕暈車沒拿出手機看,踩到平地上才發現沈一亭在兩分鐘前回復我一張照片。 很明顯是橙紅酒吧的後臺。 於是我仰頭站在大門口給他拍了一張橙紅的招牌。 很快沈一亭發來一個【?】 瞧這傻樣。我跟在於韓身後捂着嘴笑。 [163] 燈光暈眩,於韓就坐在我對面,什麼搖晃的紅酒杯都出來了,在這種場合裏顯得悠然自得。 之前從沒和於韓出來喝過酒,不知道這傢伙居然這麼會喝。有時候於韓回宿舍晚了,確實會帶一身酒味,只不過好像從沒醉到天昏地暗過,也不發酒瘋,基本屬於倒頭就睡的類型。 我捧着可樂玻璃杯繼續觀察周遭的人。 小丁不太愛喝,酒量一般。 陸嚴和抿了幾口,眼睛一直往臺上瞟,只不過現在臺上的駐唱歌手不是沈一亭,所以“人在曹營心在漢”的表現暫時還不太明顯。 其實現在蒙面晚會的氛圍已經呼之欲出,服務員小姐姐戴上扎滿人工羽毛的面具,給我們卡座上了四根熒光棒。 “客人們玩得開心哦~”小姐姐露出來的下半張臉上的笑容甜蜜極了,服務態度非常好。 耳邊伴着嘈雜的聲音,我抓起一根熒光棒左右晃了晃,感覺跟追星應援似的,真無聊。 結果一抬頭,於韓這傢伙已經揮起棒子十分激動地吼叫一聲。 “啊啊啊哇——!” 我還正納悶兒呢,誰知下一秒,場內跟活魚下沸水似的,噼裏啪啦炸開來。一瞬間尖叫與熱烈的歡呼衝進我耳內,我巴不得馬上把助聽器摘了。 “曲眠、曲眠!”對面的於韓叫我,幾乎是喊出聲的,“你看!你看臺上,就是我之前和你說的,我們學校的學長!臥槽他唱歌真的很好聽!” 早就知道了。 還天天都在見面。 “哦。”我的平淡與他的興奮形成強烈的反差。 開場曲是沈一亭樂隊自己選的,於韓還算安靜地聽了半首,就對我們嚷嚷:“我去前面嗨了啊!”拿起幼稚的熒光棒一溜煙擠到臺前了,一刻不停歇。 [164] 目送於韓遠去,就像目送一隻脫離母親懷抱的小鳥。 我盯着閃光燈照射下的沈一亭,頭也不偏地問身側的陸嚴和,“你不去?” “不去,”陸嚴和抿了口酒,把話原封不動還給我,“你不去?” 我嘖嘖搖頭,手指點了兩下玻璃杯,“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裝什麼?”陸嚴和離我很近,因此他的嗤笑聲在我聽來也尤爲明顯,“你在和我比誰能裝到最後的遊戲麼?” “哪兒有。” “你知道我是爲什麼來,”陸嚴和放下酒杯,斜眼看來,“你不也一樣。” “對啊,”我差點憋不住笑,明明屁事都沒發生,陸嚴和與我的對話卻總能充滿奇怪的敵意和火藥味,“那不然我爲什麼來?這不是明擺着嗎,什麼時候聽個朋友唱歌也會搞得你如臨大敵?” 陸嚴和冷哼一聲,沒接話。 “咱倆誰跟誰啊,”我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就坐在這兒,你不動,我不動。你別去找沈一亭,我也不找,生活本就已經這麼煩了,你何必還給沈一亭添堵呢?” “我找他是給他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