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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紀的小孩對未來最滿懷期待的時刻。 所以他們會拼盡全力,抓住一絲、僅僅只是一絲的機會。 不過袁學席運氣很好。他得到了沈一亭的賞識,而且也並不再囊中羞澀,購入幾把帥氣高端上檔次的貝斯與他而言,只要動動嘴就能實現。 袁學席一定會動嘴的。不過,次數一定不多。 俞敏紅走了,但樂隊的大家依舊對未來充滿期待,一個坎過去後必定會有另一個坎,一重山更有一重山。 可今天的小秋和昨天沮喪的他不同,說不用爲自己預設煩惱。或許一晚上的時間,足夠他想清楚某些飄忽的問題。 既然音樂都會隨着時代更迭,樂隊作爲某種音樂的載體,也必然如此。可能變化的是組合成員,也可能哪天就完全變了隊名。 但變了隊名又如何?稱之爲A還是B重要嗎?一個符號會有比音樂本身更強大的力量嗎? 我想不會。 “就算有一天我們都不在一起玩了,”小秋那時笑了笑,“這支樂隊的一切會永遠留在我們心中、聽衆心中,它存在,即精神存在,即我們存在。” 袁學席入隊的決定並不是一錘定音,在此之前,他們樂手自身還需要更多的磨合,以判斷袁學席是否適合這支風格已成型的樂隊。 不過在某種程度上,貝斯如果足夠牛,說不定能略微改變樂隊的風格,讓樂隊的live feeling更上一層樓。 當天中午,預祝袁學席暫時入隊,沈一亭帶大夥們出去喫了頓好的,他全買單。 樂隊的氛圍一直很好,沈一亭和小秋都屬於能說會道的類型,袁學席在他們的帶動下,從最初的戰戰兢兢變成高談闊論,完美展現理科生的邏輯思維。 今天的袁學席,可能要比過去整個高三一年的袁學席都要開心。 “不過還是土。” 中午喫完飯,在回工作室的路上,小秋突然拉過我,對我說出這句悄悄話。 是了,僅憑小秋這種偷雞摸狗的樣式,我就知道他嘴裏又吐不出什麼好話。我問他:“什麼土?” “就新來那小袁子嘛,”小秋砸吧砸吧嘴,“其他都挺好的,就是整個人的氣質,還有彈奏的風格吧,需要改變。不然不貼我們樂隊啊,到時候往我們裏面一站一彈,像個突兀的補丁,多難看。” 小袁子又是什麼奇怪的稱呼?小秋取外號的水平和沈一亭簡直不相上下,我應該慶幸小秋沒給我取過別樣的外號。 “畢竟袁學席是高中生,”我特意強調袁學席的名字,免得小秋叫來叫去把人家本名都忘了,“你要給時間讓他成長。” “但我們沒時間了呀。”小秋不以爲然,說得卻很有道理,讓人無法反駁。 “可以的,”我堅持替袁學席說好話,“他畢竟有專屬於你們樂隊的基礎。他經常看你們的演出,喜歡學習你們貝斯手的風格,而且你們的曲目他大多數都很熟悉。硬件夠了,其餘的就慢慢來吧。” 小秋突然眯起眼,雙眼帶上偵探般銳利精明的氣質。 “你一直替他說好話,”他指着我,“這很少見。” “......” 好吧,我承認我吐槽別人的時間遠遠大於誇獎,但這也沒什麼問題吧,畢竟:“我覺得他能行。”只是一種直覺而已。 [324] 沈一亭的新歌《暈水》在暑假髮表,他在網絡上並沒有做過多的宣發,但原本的粉絲羣體自來水的推薦也起到不錯的效果。 新曲發佈之後的第一個小型公演會定在八月初,聽沈一亭說有音樂節主辦方邀請他們,所以之後還需要排演音樂節的曲目。 樂隊進入緊鑼密鼓的排練中,沈一亭雖然忙碌,但樂在其中。 也許每一次發佈新歌,沈一亭都會緊張忐忑,他期望大家能夠喜歡他的歌,給予他肯定,讓他未來能更堅定地走下去。 同時,他也是喜悅且滿足的,他創造音樂,享受音樂,無關名利,無關金錢,最初始的慾望往往會成爲最有力的推動劑。 所以我希望沈一亭能一直唱下去,不浪費他的靈感,不浪費他的嗓子,不浪費他的汗水,不浪費他的天賦,亦不浪費夢想。 [325] 假期中我無事可做,悶在家中的時候,要麼彈鋼琴保持手感,扒一些沈一亭舊歌的譜,要麼自學了進階的編曲製作,聽課聽着聽着倒頭就睡。 如果是外出,基本是跟着袁學席去找沈一亭他們,經常一坐就是一整天,他們樂隊排練結束後,我的腦門子都是嗡嗡的。 袁學席高考結束後沒有清閒。 因爲公演和音樂節的需要,袁學席這位臨時被趕鴨子上架的貝斯手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魔鬼式訓練摧殘,爲了配合樂隊的演出,他需要付出非常多的努力。 於他而言,恐怕比準備高考還要累。 但袁學席從不表現出累,嗯......可以說是毫無怨言,樂隊排練完回到家裏還主動加練。我在他隔壁房間,晚上十點之前都能聽到貝斯音。 好嘛,他彈我也彈。於是家裏彷彿變成一個巨大的混雜外放音箱,一到晚上就嘰歪作響。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久,終於有一天袁學席大晚上推開他的房門,去鋼琴旁邊找我,對我說:“哥,歇着點吧。” 公演在江東一個比較大的長方形livehouse,我拿到沈一亭給的內部票,提前進場,直接站在VIP專區,手一摸就能碰到他的褲腳。 整場演出非常帶感,袁學席憑藉之前對沈一亭歌曲的超高熟悉度,上手很快,再加上這段時間樂隊的不懈努力,配合這次演出,效果very good。 我近距離全程跟唱,互動體驗感直接拉滿,沒有手持手機拍照錄像,而是全身心投入到這場演出當中。 與酒吧迷亂刺眼的燈光相比,這樣的舞臺才更適合沈一亭。 黑色漁夫帽加金屬鏈條,黑背心與羊皮鉚釘黑色蝙蝠外套,紮緊的亮皮帶,馬丁靴,鏤空手套,銀戒指,晃盪的無事牌搭在胸前,如果一定要刻上所謂的字,那一定是我的名字。 沈一亭唱着激烈的風格,揮灑身上的汗水,後半場卻又搖身一變,成了衆多歌迷中的純情學長。 簡單的白T,破洞牛仔褲,運動鞋,手腕纏繞紅色波點絲巾。 沈一亭給了歌迷們極大的自由度,讓他們盡情跟唱,自由點歌,他們叫喊着嘶吼着,一個又一個歌名從無數張不同的嘴中蹦出,混雜的聲音衝破天際。 最後,沈一亭抹去臉上的汗水,側頭對着立式麥克風,露出自信張揚的笑容,聲音不見得半分喘:“今天有點特殊,送給大家一個禮物。前段時間我寫了一個小小的抒情Demo,想先拿出來給大家試聽幾秒。” “好!!” “啊啊啊啊啊——” “一亭一亭,媽媽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