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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想天天喫?」他湊得更近,幾乎抵到她額頭上,然後把肉放回碗裏,又把碗擱在窗臺上,「你聽哥哥的話,往後就天天喫——」
薛寶瓶忽然將手裏的火摺子往地上一丟,黑暗瞬間降臨。與此同時她飛快從王文的臂彎裏鑽了出去,立即往門口跑。
但一隻粗糙而有力的大手猛地抓住她的胳膊,向後一拖,薛寶瓶立即摔倒在地。她的腦子發懵,雙耳嗡嗡的響,不知道自己現在是站着的還是躺着的。下一刻就覺得胸口一涼,然後才聽見「嗤啦」聲——王文在她的胸口狠狠抓了一把,騎在她身上,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去拉她的褲子:「噓,噓,妹子,別鬧,省點兒力氣,河這邊就咱們兩家兒,你有什麼好鬧的?乖乖的……一會舒服着呢……」
薛寶瓶用力一彎腿,王文喫痛,啊的叫了一聲。薛寶瓶趁機轉了身,雙手攀住窗臺想要把自己拉起來。但蒲扇一樣的巴掌砰的一聲扇在她的腦袋上,她的身子一歪,雙手把窗臺上的那隻小碗扒拉翻了,重新摔回到地上。她緊接着又捱了重重的幾巴掌,腦袋一下子迷糊起來。
她的耳邊是一片長而尖銳的鳴叫聲,全身失去力氣,感覺自己像一隻牲畜一樣被人擺弄着四肢。但現在她想的只是一件事——碗裏的水灑到王文身上了,爹孃送來陪自己的小東西可能已經被壓死了。
緊接着她聽到了一種古怪的聲音,有點熟悉,她努力分辨着,直到又喘了好幾口氣之後才發現自己已被沒人壓着了,耳鳴逐漸退去,那種聲音變得越來越清楚了——王文縮到了窗邊,正在哼哼着。那種聲音跟爹孃去世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是因爲身體正在承受極度的痛苦,可又完全動不了了,甚至連大聲叫喊都沒力氣,就只能這麼垂死地哼哼着,在地上顫抖着。
薛寶瓶愣了愣,立即手腳並用地後退,退出幾步之後在地上摸到了火摺子。她雙手打着顫,試了好幾次才把火苗吹出來——
王文的確靠在牆邊坐着,歪着頭。但他的腦袋歪得太厲害了,像是完全被折斷,耷拉在肩膀上,篩糠一樣抖着。他翻着白眼,眼球也在飛快地顫,充滿密密麻麻的紅血絲,鮮血從他的眼角丶鼻孔丶嘴巴丶耳朵裏飛快地往外湧,就在薛寶瓶擦亮火焰的這一瞬間,鼻子裏流出來的不再是鮮血了,而是大量透明的像鼻涕一樣的液體,她不知道那是不是腦漿。
她看得呆住了,這時王文才用盡全身的力氣朝她抬起手,嘴脣抽風一樣地顫着,彷彿要向她求救。但下一刻,只聽見「波」的一聲,他的兩隻眼球一下子掉了出來,黏連着後面絲絲縷縷的東西掛在臉上。也就這一瞬間,薛寶瓶看到他黑洞洞的眼眶後面有一抹金光轉瞬即逝……就好像有一個用極細極細的金絲編織成的東西,在他的腦子裏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