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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起先還在看着河道閒聊,等薛寶瓶在廂房門口來回走了兩次,便將目光投過來,盯在李無相身上。
一個乾瘦的女人盯着李無相的臉直勾勾地看,像是要把他的麪皮給剜下來。李無相對她笑了一下,女人立即一撇嘴,轉過臉,一邊斜着眼睛瞧他一邊對身邊的人說:「你瞧瞧,小啞巴這回是給自己招了個女婿。沒爹沒孃的,什麼都不懂,也不知道害臊,昨天剛拖上去,今天兩個人就架夥了,嘖嘖,沒眼看。」
她身邊的是個缺牙的老漢,用撿到的木碗正慢慢喝着水,不大理睬她。等她又唸叨了幾句,才嗯嗯幾聲:「家裏收拾得蠻幹淨。」
「乾淨?是乾淨啊。」這女人又轉眼往廂房裏看——重新盤了竈臺,地面清掃得乾乾淨淨,門檻門縫裏也沒什麼積灰,更沒什麼野草青苔,「乾淨就可惜了這宅院了。她爹媽還在的時候翻葺的,這也算是咱們鎮上的。要是懂點事就該嫁給鎮裏的,怎麼能撿個野小子回家,我看就看上了那個臉蛋兒,你說羞不羞人?」
李無相不怎麼在乎這些人的目光,因爲在這種地方不大可能有人覺得「一直盯着別人瞧」這種事挺失禮。也不怎麼在乎這個女人怎麼說——儘管他們就跟他離了四五步。
他比較在乎的是這個女人在這羣人當中的身份關係。就他觀察,這羣人稱呼這個女人爲「陳大姐」,剛纔拾撿東西的時候,她是帶着身邊另外兩個沉默寡言的女人一起走的,這意味着她不屬於懶漢,而屬於「老弱」,且身上的衣服舊但整潔,這意味着她在鎮上該有一個正常家庭丶不少的親朋關係。
所以她就不是自己要找的目標。
這時另外一個人一邊目不轉睛地盯着在廂房忙碌的薛寶瓶,一邊接過話:「你就別瞎操心了,她是個女人,姓薛,薛家可是外來戶,這撿來的又是上面鎮子的,兩個人在金水可立不下腳——哎,說你呢,你叫什麼?哪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