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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上大半個時辰,他把椅子打造好了。用的是榫卯的工藝,但技藝不精,看起來並不美觀,也不算結實牢固,可承載他這麼一張輕飄飄的人皮倒是足夠了。
李無相就收起小鋸子和小錘子,將椅子搬到門口坐下來,又像活人一樣舒舒服服地出了口氣。
然後聽到了除雨聲之外的其他聲音——腳步踩在泥地裏,浸水的衣裳拍打皮膚,寬大的斗笠劈開雨簾,似乎有一個人也衝進了這間殘屋裏。
李無相從椅子上起了身,走到縫隙旁向外看。他這個高度看不到全貌,只能瞧見黑暗中一個溼淋淋的身軀,也牽了一匹馬……不,白嘴的毛驢。
這人從毛驢背上卸下了一卷油氈布,在大雨裏猛地一抖就散開了,激起大片水霧。然後聽着叮叮咚咚的聲響,感覺到這半截殘磚的震動,雨聲一下子消失了——這人靠着牆壁,用油氈布搭了個簡簡單單的雨棚。
毛驢在外面淋得咴咴直叫,這人趕緊把毛驢也牽了進來,安置在雨棚的一角,又從驢背上解下個瓦罐,從瓦罐裏摸出火摺子吹了幾下、探入罐中,該是把裏面的炭火之類引燃了。
這人這才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將火罐擱下,靠牆蹲着烤火了。
李無相一邊蘸水慢慢揉着自己的臉,一邊看清了他的臉。是個男人,約莫三十來歲,皮膚暗沉粗糙,嘴角刻痕很深,被風雨吹得哆哆嗦嗦,蹲下來之後閉上眼,雙手擱在腹部,似乎是打算運功驅寒。但運了一會兒似乎實在冷得受不了,就索性把瓦罐給抱在懷裏了。
抱了一會,該是暖和過來了,就放下瓦罐抽出腰間的一柄劍,先借着罐中昏紅的光線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劍刃,似乎瞧見一處鏽痕,立即心疼得皺眉咂了一下嘴,從驢背的皮囊中取出一方帕子,仔仔細細地擦起劍來。
但劍尚未擦完,他忽然將身子一挺、姿勢變成個半蹲、持劍的手肘向後,看向雨幕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