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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村先生睡在我的身旁。我由於藥力所致,腦袋昏沉沉的,爲了想一想我都在什麼地方幹了一些什麼,不知花費了多少的時間。當我想起我是跟雨村先生懷着“活時無緣分,死後結良緣”的想法一起喫了安眠藥的,頭腦才清醒了許多。
這時,雨村先生在一旁有氣無力地呻吟着。湖上的冷氣使得藥力沒能發揮其應有的效用。這時忽聽到遠處有誰向這邊走過來了。
當時我曾以爲是您來接雨村先生回去的。頃刻間,我的整個身心都在抖動,產生出一種不可遏止的衝擊力量。
不能把雨村先生交給任何一個人!即使是他的妻子也不行!想了一會,我打算把一息尚存的雨村拖到湖邊,然後把他沉溺到湖水裏去。記得我在旅遊手冊上讀過,黑部湖底有一股潛流,屍體落下去就不會再漂上來。我想一旦被潛流捲進去,雨村先生就再也不能被任何人奪走,完全成爲我一個人的了。
我拖着雨村先生的身體向湖水最深的地方走去。我要跟他擁抱在一起,一塊兒沉到湖裏去。
冰冷的湖水和藥力使我再一次失去知覺。忽而朦朧覺得有誰跑來了。
當再一次恢復知覺時,我已躺在堰提的醫務室裏。據說是被路過的旅行者搭救上岸的。那個旅行者原來就是松尾。是他把我託付給醫務室,連個名字也沒留下就走了。
我發現雨村先生沒在我身邊,便意識到那一定只我自己得救了,但沒有吭聲。儘管我如今被救過來了,仍可以隨時去死。我不願任何人把他弄走。我想只要他安靜地躺在湖底下,那就將永遠只屬於我一個人。
被冰冷的湖水浸泡後,藥效很快失去效用。因岸近水淺,我嘴裏沒有灌進多少水。醫生聽我說誤溺水中,信以爲真,便沒再深究。
然而,在同一個地方不能再去死第二次。我抱着遲早要跟雨村去死的念頭,又回到東京。土器屋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或者是明明注意到了卻佯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