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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漁第一次面見衡國的帝王時連頭都不敢抬。
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他脫去了粗布衣,換上層層疊疊繁瑣奢華的錦袍,革帶緊緊地勒在腰間,彆着他用來認親的玉環,這樣一番打扮下來,皮相比之京都錦衣玉食的公子們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到底在鄉野間長大,不曾見過大世面,初入宮闈低着腦袋畏畏縮縮的模樣稍顯扭捏。
衡帝體態巍峨高大,有一雙歲月沉澱過後沉穩卻仍銳利如鷹隼的眼,不怒自威。
孟漁在舅舅劉震川的提點下,跪地叩首行禮,額頭碰在交疊的手背。
父子相認本該是熱淚盈眶的畫面,可他丟失時不過半歲,對雙親毫無記憶,比起認親的欣喜,更多是的一種平民百姓面對殺伐果斷的君主時油然而生的畏懼與茫然。
衡帝的聲音陳厚如鍾像從天外傳來,“起身吧。”
他顫巍巍地抬起頭,只見天子面上覆蓋一層淺淡的激動神色,甚至於親自彎腰扶他站起來,慈父一般細細端詳他的臉,拍了兩下他的肩頭,頷首道:“這些年你在外頭受苦了,是父皇不好,未能讓你早日回宮。”
他受寵若驚,覺得帝王好似也與常人沒什麼區別,同樣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連說的話都那麼動聽,讓他有些眼紅髮熱。
孟漁想喚衡帝爹爹,從前他在宜縣時多麼羨慕同齡人受了委屈能投入父母懷抱裏撒嬌,如今他也有了遮風擋雨的依靠,但進宮前舅舅再三囑咐,他要面對的不僅僅是自己的父親,更是衡國的君主,所以他只能稱衡帝一聲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