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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美國到底學習什麼呢?如果有人這樣問他,他只能回答一個“女”字,這就是他在美國兩年的經歷。
在飛機場上登記訂房的時候,弦間發現那個女的就在他的前面,當她向櫃檯上出示護照的時候,他旋即從她身後窺視了一下,看明瞭她的名字叫“後町那美”,她所定的房間當然是上等的。
弦間心裏盤算:自己預定的房間最好也是上等的。他有個癖好,不僅是坐飛機,就連乘火車、輪船、以及到劇場看戲,都要坐在指定席裏,就是在其它分等級的場所,他也要求指定席。有時候,就是強求,也搞不到指定席,他心裏就特別不痛快。
弦間打算,一定要在什麼時候,使自己也能坐到指定席位上去。他所追求的指定席決不僅僅是這些,他更長遠的計劃是,一定要在社會地位上坐上指定席。眼下追求的這些指定席是決心在社會上出人頭地的心理反應。他到美國來鍍金,也是爲了這個目標,期望有一天,他的社會地位無論走到哪裏,都有爲他專設的高級指定席。
他認爲,社會上只有三種人,一種是坐指定席位的人,一種是坐一般席位的人,再一種是沒有席位的一無所有的人。能夠坐上指定席的人是極其有限的,社會在他們的心目中是美滿的、愉快的,人生宛如一齣戲,這出戏是以他們爲中心來演出的,但不能把他們說成是主角,而應該說是主客,主角只是在主客面前察顏觀色服務的。一般席位是被相互爭奪的,只有運氣好和強有力的人,可以爭坐到一般席位上。其他人就一無所有了。再說,爭坐到一般席位的人,心情並不怎麼穩定,因爲他們心裏明白,縱然是好不容易坐上了,還有可能被別人奪了去。指定席則不同,指定席就象文字寫着“指定”二字一樣,那是專爲自己準備的,誰也爭不去。
總而言之,他認爲人生一世,倘是坐不上指定席,就失去了生存的價值。
弦間由於平素就在這方面很留心,也確實很奏效,今天在回國的飛機上,出乎意料,和一位最漂亮的女子邂逅相遇了。能不能把這個女子象獵物一樣弄到手,這就全看他的本事了。
上等席位是空閒的。在這種情況下,弦間要去接近這位漂亮小姐很困難。能不能有機會到她身旁的席位上來?這種偶然性是沒有希望的。那麼,要求空中小姐把席位搬到她近旁好不好?這種手法又太笨拙了。人們在自己的身體周圍,都有一定限度的勢力範圍,也就是說每個人對自己周圍的一定空間,都有佔有權,不允許別人侵犯進來。如果保衛不好,讓別人侵犯進來,就會感到不愉快。當然,這種勢力範圍的大小,是要隨着環境的不同而變化的。在上班擁擠的電車等地方,這種勢力範圍是非常非常狹窄的。而在空閒的列車和劇場等地方,這種勢力範圍就要按照各人的目測,擴大到適當程度坐下來。這似乎可以說是人類的“領空”權。
關於身體周圍空間勢力範圍的大小,目測量是正確的。如果有誰違犯了這個目測量,過於接近了他人,一會兒,就使被接近的人感到“侵犯”了他的“領空”,心裏厭煩。特別在對方是異性的場合下,一定要注意這種空間的勢力範圍。在上班電車上發生流氓事件的爭吵中,有一半是因爲侵犯了這種人身空間的勢力範圍。
弦間懂得這一常識,所以他不敢貿然去接近這位漂亮小姐。不過,他相信,在到東京之前,一定會有機會。他憑交往女性的經歷,充分自信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