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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登頂,今晚爲什麼如此悲觀呢?真柄自己很清楚其中的原因。他晃了晃腦袋,想驅去心頭萌起的不祥的念頭。
“現在,我們大命是在世界最高的地方睡覺的人吧。”躺在旁邊睡袋裏的劍持說話了。真柄本來以爲他已睡着了,但看來他也難以入睡。在這種時刻能夠安然入睡,沒準倒有些奇怪。早三點,兩人起身,由於一直吸着支援隊留下的氧氣,儘管身在八千米的高山上,精神卻非常振作。
太陽昇起來了,喀喇崑崙的羣峯衝破壯觀的雲海,象冰山似地屹立着,朝陽爲羣峯披上了一層薔薇色的面紗。
與能觀賞這種壯麗的景色相比,他們更慶幸自己鑽出了冰窖似的帳篷。不過,出來後等待着他們的,仍是一座更大的冰庫——八千米高的冰凍雪封的陡坡。
早五點五十分,他們冒着刺骨的寒氣出發了。首先在一處高約百米的高臺基部攀了一陣,接着又遇一處六十度坡的、結滿冰雪的冰溝,劍持打頭攀上右上方,再換真柄打頭,終於突破了岩石鬆動的高臺。以後,他們在深深的積雪中苦鬥一番,又來到巖壁突兀的地方。在這裏脫下了釘鞋,把氧氣調到每分鐘供氧四公升。巖壁下凹上凸,無法避開它,巖壁上沒有立足之處,只好連連打下楔子,依仗登山鐙、登山繩的作用,總算攀了上去。
穗高嶽也有類似的巖壁,但目前是在八千米的地方,這種緊張是無法同穗高嶽時相提並論的。
他們歷盡艱辛,總算攀上了巖壁,來到了積雪的山脊上。十一點二十分,用無線報話機和前進基地取得了聯繫。
“能攀上去嗎?”
“沒問題,能攀上去。現在幾乎沒有一絲風,是突擊頂峯最好的日子。我們兩人競技狀態極佳。”
“全靠你們了,要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