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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持好不容易纔恢復了理智,驚恐地大叫着。但聽不到任何反響。雖然積雪的山脊不陡,但畢竟高達八千米。巍巍高山露出了猙獰本色,就象滔滔的大海吞噬掉一隻小蟲似的,白雪皚皚的山谷深處,看不見真柄墜落的一絲痕跡。山風在他們剛下來的頂峯上捲起一陣白色的雪煙,飛向蔚藍色的天空。
二
日本人登上了地球之巔,日本登山隊攀登K2成功!
六月二十八日下午,整個日本都爲這一消息沸騰了。近來的消息多是令人沮喪的,諸如“美國入侵柬埔寨”,“作弊的職業棒球賽”,“海上和空中的劫持事件”,等等。這條消息猶如一股春風吹散了人們心頭的鬱悶。
但是,幾小時之後,這一歡快的消息蒙上了一層陰影,傳來了真柄隊員遇難的消息。由於這是發生在人們久未聽說的好消息之後,給人們的打擊便更大了。
這給人們帶來一種戲劇性的鮮明對照。喜訊和惡噩、悲劇和喜劇、歡樂和悲傷交織在一起,就象烏因帕(原注:英國登山家[一八四0年——一九一一年],曾於一八六五年七月成功地首次征服歐洲阿爾卑斯山脈的馬特合恩峯,但在下山途中,登山隊遇難,七名隊員死亡四名,烏因帕倖免於難。)首次征服了馬特合恩峯(原注:歐洲阿爾卑斯山脈的一座高峰,海拔四四七八米,位於瑞士和意大利邊境處。)後發生的那場悲劇一樣。新聞界一致把真柄譽爲“悲劇的英雄”。
“真柄是日本值得自豪的登山英雄。他曾在冰封期創立首次成功地攀登光明角北坡的記錄,這次他又成功地沿東北山脊征服了K2,留下人類最初的足跡後,不幸成爲一顆‘喀喇崑崙的隕星’。”
一家報紙稱真柄慎二爲喀喇崑崙的隕星後,各報競相效尤,首次從東北坡攀登K2的報道不覺成了這位“隕星”的專刊。
不久以後,同行的劍持隊員這樣敘述了現場的情況:
“我們行走在極普通的坡度不大的積雪山脊上,突然,我覺得真柄滑坡了,馬上扭頭一看,發現真柄摔倒在雪坡上慢慢下滑。他是一腳踩滑了。雖然我們沒有系保險繩,但我並不擔心,他已經把冰鎬砸在雪坡上,身體開始停止下滑了。但誰想到冰鎬頭突然斷了,真柄已經止住下滑的身體,象是被數千米下的冰川中一隻神祕的黑手拉住似的,一瞬間就無影無蹤了。我一時無法相信這一突發事故,甚至覺得真柄是有意滑落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