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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原悅子堅信,在什麼地方一定有個爲我而存在的“唯一的男人”,在他出現之前她決不妥協地等待着。雖然有這種信念支撐着她,但吹向她心田的陰冷的賊風是無法抵禦的。
即使如此,年近三十尚未結婚的女性,就像是晚秋的蟋蟀那樣淒涼。結過婚的女性,即使後來離了婚,也不是蟋蟀,至多是失去巢穴的螞蟻。二者的寂寞和淒涼,性質是不同的。
女人結婚與否,本是個人的自由,但卻像秋天的蟋蟀那樣被孤立在荒野之中。
不僅是社會疏遠了她,也是她自己把心封閉在與世隔絕的膠囊裏了。
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我本來不是這樣的人呀。——她不能不意識到,儘管自己以女強人自詡,認爲不依靠男人也能獨立生活,而事實上的確步入了人生的下坡路。認識到了自己這朵花正在凋謝。儘管主張自己不依靠花朵的美麗,而以能力爲武器,但還是擔心花朵的壽命。因爲自己這朵花只剩下了不多的香和色,凋謝的趨勢給她帶來了難以克服的撕心裂肺的焦躁與寂寞。
在任何人看來,她都像是享受着無拘無束的獨身貴族的自由。然而,那是在汪洋大海中的孤獨漂泊,是和凍結了的時間僵持戰鬥。
她真想受所愛的人的約束,和所愛的人共享韶光。然而,所愛的人就在身旁,卻因爲自己醉心於自由和自立的天地,與對方擦肩而過。難道女人的幸福本質不是自由和自立,而是受約束、從屬於男人嗎?要是沒有自己所愛的人,任何人都行,只要對方能夠把自己從孤獨的大海中拯救上來,能夠擊碎那凍結了的時間,就情願受他的約束和從屬於他——悅子駁斥了自己的這種心理傾斜,拼命想把這種傾斜扭轉過來。
那是對人生的敗北與妥協。一個人活到今天是爲了什麼呢?現在妥協的話,過去的半生就失去意義了。
但是,這種心理傾斜和吹來的賊風,是不可理喻的。今晚就是想排遣自己在公寓房間裏度過週末的寂寞而去看電影的,結果反而使自己品嚐了寂寞的苦澀。在歸途中又遇上了驟雨。啊,這時候要是有個人打傘該多好啊——在她這樣殷切企盼的當兒,有一輛自用轎車停在了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