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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時,莫棟樑遇到了同事張姐正在打掃樓梯間。
對方放了手中笤帚,向他問好:“老莫,早噻!你蠻勤快,晚上總是八九點才走,第二天又這麼早來。”
莫棟樑並不理會張姐,只低着頭。長過眼睫的頭髮恰到好處地遮住了他厭惡的神情。
不止張姐,他不想理會公司所有人。
他們只是一羣無頭蒼蠅,沒文化、沒眼界,沒認知,只不過是憑求生本能奔走世間,忙時悶頭幹活兒,大氣也不敢出一下,閒時看看沒有營養的奶頭樂短視頻;再將好容易賺來的那一點兒碎銀子填到自己的醫療費裏,填到孩子的媳婦本兒裏,然後眼睜睜地看着讀職校孩子、孩子的孩子,和自己一樣庸庸碌碌、不成氣候。
一世爲蠅,世世爲蠅,可憐可悲卻不自知。
這樣的生活到底有什麼意義?
雖然拿着同一份微薄的工資,但蒼蠅是不配與人講話的。
張姐幹保潔十幾年,幾乎所有的同事都和自己一樣,是在農村沒收入、沒活路,不得已來城市裏的女性。這些五六十歲的老姐妹大多不識字,說普通話也費勁兒,在宜州這個偌大的城市,各自奔忙又互相幫襯。
她們如殘燭,燃燒僅存不多的身體,換取微薄的收入,這已經是她們能做出的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