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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寫了些什麼?”
“我這兒就有一本,給你拿來好嗎?”
“我一定拜讀。”
典子拿來一本週報大小,用打字機打出來的薄雜誌,封皮上印着《辣椒》兩個字。肯定是因爲七校聯辦,從“七色辣椒”那兒借用來的。
——我沒有父母親。在我三歲那年,我的父母就在我家居住的H市慘遭強盜殺害。據說我當時也在犯罪現場,但是我卻毫無記憶。強盜爲什麼沒殺我呢?恐怕是見我年齡太小動了惻隱之心吧。父母親慈祥的面容至今仍留在我的心中。這種昔日的記憶朦朧如陣陣輕煙。時而是躺在搖籃中聽到母親哼唱的催眠曲;時而又化作父親親吻我時聞到的男人氣味。這種抽象化了的形象同他們的照片也並不完全一樣。也就是說照片上的父母同我心目中的父母,形象不一致。
對於殺害了我父母的強盜,我自然十分痛恨。據警察說罪犯共三人。此案最後陷入了迷宮,但是至今我也沒有停止過追查罪犯。我想只要自己活着一定要親手逮住罪犯。
對於罪犯我腦子裏毫無印象。只要一考慮這個問題就頭痛欲裂,使思想陷入空白狀態。肯定是雙親慘遭殺害的可怕現場壓抑了自己的記憶,阻礙其再現之故吧。
但是儘管連我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麼,可我總覺得自己掌握着罪犯的某種線索。我到底掌握着罪犯的什麼線索呢?
據說對這些罪犯的法律追訴期馬上就要期滿了。我萬分焦急,無論如何也得在此之前回憶起那個線索,並希望殺害我父母的罪犯受到法律的制裁。——
宮地讀完這篇文章之後確實感到就是它使罪犯害怕了。這樣一來就可以認爲罪犯應該處於能讀到這篇文章的地位。他們從文章中一眼就可看出文章的作者正是自己當年殺死的被害者的遺孤。他們一旦得知這個遺孤還掌握着罪犯的某種線索,儘管她一時還未想起,也會感到毛骨悚然。萬一她在追訴期期滿之前想了起來,那麼十四年來爲了躲過司法機構追究而作的一切努力都將化爲泡影。難道會是惶惶不安的罪犯爲了封住典子的嘴巴纔派出了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