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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我的朋友,”波洛的身體微微向瑞斯傾斜着,“我們是帶着一種先入爲主的想法開始調查的。這個想法就是: 作案是出於一時衝動,而非預謀。有人想殺死琳內特·多伊爾,當他看到所有不利因素都指向傑奎琳·德·貝爾福特的時候,就藉機行兇了。因此,接下來,兇手聽到了傑奎琳·德·貝爾福特和西蒙·多伊爾的吵鬧,在所有人都離開大廳之後拿走了那把手槍。
“我的朋友,如果這個先入爲主的想法是錯的,那這個案子就面目全非了。可是,這種想法確實是錯誤的!這並非一時衝動而實施的犯罪,恰恰相反,是精心策劃的,時間掐得非常精確,所有的細節都是精心考慮過的,甚至包括案發當晚在赫爾克里·波洛酒瓶裏面下藥!
“事實就是這樣。我被弄得昏睡過去,所以就不可能干涉那天晚上的事情了。我是剛剛纔想到這種可能性的。我喝葡萄酒——跟我在一張桌子上的其他兩個人一個人喝威士忌,另一個喝礦泉水。偷偷在我的酒瓶裏放一點無害的安眠藥是再容易不過的了——這些酒瓶天天放在桌子上。不過我以前排除了這個想法。那天出奇的熱; 我一反常態地覺得很累,睡得很沉,完全不像平時那樣容易被驚醒。這倒也沒什麼不同尋常之處。
“你們知道,我那時候還被那個先入爲主的想法所影響。但如果我被下藥了,就說明了這是有預謀的。也就是說,七點半開始喫晚飯之前,已經有人打算作案了。可是(按照那個先入爲主的想法),這是不可能的。
“這個先入爲主的想法所遭受的第一個打擊,是我們從尼羅河裏把手槍撈了出來。首先,如果我們的推測是正確的,那手槍就絕對不應該被扔進河裏……而且還有更進一步的一點。”
波洛轉向貝斯納醫生。
“貝斯納醫生,你檢查過琳內特·多伊爾的屍體,應該記得傷口周圍有燒焦的痕跡。也就是說,開槍之前手槍是緊貼着頭部的。”
貝斯納點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不過,手槍被發現的時候,被一塊天鵝絨披肩包着,而披肩上有明顯的子彈穿透的痕跡。這麼做可能是想減弱槍聲,但是,如果子彈是經過了披肩射出去的,那死者的皮膚上就不應該留下燒焦的痕跡。所以,透過披肩射出的那一槍不可能是打死琳內特·多伊爾的那一槍。會不會是另外一槍呢——傑奎琳·德·貝爾福特朝西蒙·多伊爾開的那槍?不是,因爲當時有兩位目睹了槍擊的證人,這一點我們都知道。於是,從表面上看,好像有第三槍——不過我們對此一無所知。但是,這把手槍只發射過兩槍,根本沒有第三槍的跡象或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