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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琳這套理論可謂破綻百出,但我強忍着沒指出來。接着我們話鋒一轉,對新鄰居來了一番無關痛癢的評頭論足。
隔壁那座房子名叫“落葉松”,最近剛搬進一個陌生人。令卡洛琳怒不可遏的是,她根本打聽不出此人的任何信息,只知道他是個外國佬。她的智囊團也同樣鎩羽而歸。按理說這個人應該也和別人一樣,需要牛奶、蔬菜、裏脊肉什麼的,偶爾還喫點鱈魚,但時常給他送貨的人似乎都沒捕獲到什麼情報。大家只知道他名叫波羅特先生——這名字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真實感。不過據瞭解,他喜歡種西葫蘆。
但卡洛琳所看重的自然不是這類情報。她想弄清楚波羅特先生從哪裏來,做什麼工作,結婚了沒有,妻子(無論亡故與否)是誰,有沒有孩子,他母親婚前孃家姓什麼——諸如此類。能編出護照上那一大串問題的人,估計和卡洛琳心有靈犀。
“親愛的卡洛琳,”我說,“那個人的職業清清楚楚,是個退休的理髮師。他那八字鬍就說明一切了。”
卡洛琳不同意,她說如果那傢伙是理髮師,一定會留一頭鬈髮,而不是直髮。所有理髮師都不例外。
我舉出幾位我認識的理髮師爲證,他們留的都是直髮,但卡洛琳拒不承認。
“這人真是捉摸不透。”她滿腹委屈地訴說着,“前幾天我找他借幾件園藝工具,他倒是很客氣,但口風特別嚴實,什麼都打聽不到。最後我只好直接問他是不是法國人,他說不是——然後我就再也問不下去了。”
我對這位神祕鄰居的興趣不禁又滋長了幾分。但凡能讓卡洛琳閉嘴、並且能像對付希巴女王 [1] 那樣讓她無功而返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我相信,”卡洛琳說,“他有一臺那種新式的真空吸塵器——”
見她陷入沉思,我就知道她又再度發現登門打探的好機會了,便趁機溜去花園。我向來喜歡擺弄花花草草。正忙着把蒲公英連根拔起時,突然有人高聲示警,旋即一個沉甸甸的東西從耳畔飛過,撲通一聲重重砸在腳邊。居然是個西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