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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屋外的謝寧喫得差不多後,轉眼瞧着窗臺上的梅花幾乎全開了,迎風招展,煞是好看。她心頭的陰霾倒是消散了不少。
身後忽地傳來一聲壓低的咳嗽聲,謝寧回眸望了望,屏風上的人影似乎彎了彎身子。雖然只是咳了一聲,她還是有些不放心,急忙起身去倒了杯熱茶送到了書房。
“將軍。”她輕輕喚了一聲,手裏的茶杯還端得穩穩地。瞧着他面色無恙,這才安心了些。
紅木書桌上筆墨紙硯俱全,光是上好的狼毫筆就有四五支。周顯恩見她進來,手指一頓,隨即不冷不淡地應了一聲。徑直就攤開了宣紙,又用白玉鎮紙壓住了。
謝寧將手裏的茶杯輕輕放在了他旁邊,見他要練字,本欲轉身出去,卻見他撩了撩眼皮,問道:“會研墨麼?”
她一愣,隨後點了點頭。周顯恩沒再說什麼,只是收回了目光,專注地看着宣紙,隨意取了一支狼毫筆。
謝寧向前一步,新墨已經放好了,她添了些水,握着墨碇輕輕研磨着。他用的是上好的沉碧香草墨,淡淡的墨香漫開,還染了些清新的鄉野味兒。
周顯恩執着狼毫筆,筆尖一蘸,尖兒上的墨汁色澤通透,黏度適中。骨節分明的手指提着筆,縱使是坐在輪椅上,整個人也帶着與生俱來的貴氣。他今日穿着單領寬袍,腰間束帶上繡的是雙鶴,側方垂下一塊麒麟疊花白玉佩。墨髮散在身後,額前分下兩縷微微卷曲的碎髮,直勾到耳側。
許是因着病態,眼尾有淡淡的紅暈,鴉色的眼睫輕顫,目光卻是專注地落在宣紙上。若單單是這樣看,只會覺得他天生就是位飽讀詩書的貴公子,哪裏會聯想到他是在戰場浴血廝殺的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