貫井德郎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走進大學校園,加山逢人就問認識不認識一個叫安西寬的大學生。問到第五十多個人的時候,那個人指着一個正在走路的人說道:“那個人就是安西寬。"
加山叫住安西寬,證實了久米川醫生說的情況屬實。加山說自己就是那個在事故中喪生的孩子的父親,希望聽到安西寬說句反省自己的行爲的話。不料安西寬根本不認爲自己有任何責任,還說出事那天晚上他沒去醫院看急診。他還說了“晚上看急診的人少,不用排隊”的竅門,只對一個人說過,應該受到譴責的是把這個竅門到處傳揚的人,他自己沒有什麼不對的。
加山突然覺得自己這樣追究下去是徒芳的。這種感覺跟離開市政府的時候的感覺完全一樣。他雖然找到了應該對健太的死負責的人,可是根本無法追究他們的罪責,不但在法律上無法追究,就是在道德層面上也無法追究。在這種冷漠的現實面前,加山啞口無言。那些“只考慮自己,不考慮別人”的人殺了健太,卻不能向他們問罪,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叫人窩心的事情嗎?
到底應該譴責誰呢?到底應該向誰發泄喪子之痛呢?加山覺得自己無路可走了。海老澤說了,這不是一起單純的事故,不是天災,是人禍。加山調查得越深入,就越覺得海老澤說的對。然而,
製造了事故的人們,都說自己沒有做錯什麼事。加山的悲痛一直浮游在半空,沒有一個地方可以讓它落下。
加山邁着沉重的腳步回到家裏,在大門口說了一聲“我回來了”。沒有人搭腔,光惠幾乎變成了一個廢人,對外界的刺激沒有任何反應。加山悲從中來,坐在門廳裏換上拖鞋以後,半天沒有站
起來。
他使出身上最後一點兒力氣,走到寢室裏一看,窗簾拉着,光惠一動不動地在牀上躺着。加山癱坐在光惠的枕邊,看着光惠的後腦勺,用不指望光惠回答的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