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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你們犯罪是由於我的過錯,那我應該怎麼補償呢?
到那個偏僻小鎮的第一天,我就想回東京,原以爲那裏只是生活上稍有不便,實際上完全超乎想象。物質上的不便固然令人討厭,更討厭的是住在那個封閉小鎮上的居民,因爲在這裏我簡直被當成了外國人。
就連買個東西都不例外。走在外面,那些人會將我從頭到腳審視個夠,還會滿臉鄙夷地悄悄議論:“今天又穿得這麼排場,是不是去參加婚禮?”在超市,當我問:“沒有XX嗎?”對方會不耐煩地說:“這種東西大城市纔有。”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也就是牛腱子肉、卡門培爾乾酪、高級沙司、鮮奶油……僅僅如此,我就被看成自命不凡的有錢太太。
儘管如此,我還是儘量貼近那裏的居民,這是爲了丈夫。如果不是考慮到他,我不會那麼努力地去和當地人處好關係。因爲丈夫是新工廠的負責人,一切另當別論。爲了足立製造廠早日被鎮上的人接受,我必須付出努力。
全鎮的集體大掃除,我只參加過一次。公告欄上寫的是自主參加,但我們還是應該積極參加鎮上的活動。我召集了很多住在公司宿舍的家眷一起去。沒想到我們到了公民館(集公民學習班、圖書館、博物館、公衆集會廳、產業指導所等功能於一身的文化教育機構,遍佈日本市鎮鄉村。)前的集合處,鎮上的人卻表現出一種截然不同的態度。
“城裏來的夫人們不參加也好……穿得那麼漂亮,準備來幹什麼?”
竟然遭如此冷遇。我原本都做好了思想準備,準備掃污水溝也無所謂,再髒也沒關係,而且還專門爲此換上襯衫和牛仔褲。鎮上的人並非穿着戰爭年代的大裙褲,多數人穿着運動服,好幾個年輕人也和我一樣打扮,估計即使我穿着運動服去也會聽到同樣的說法。最後,他們說:“那麼白嫩的手弄髒了可不好。”於是安排我們去擦公民館的窗戶,而鎮上的人都去路邊和河邊割雜草。
對鎮上人的態度感到不滿的不僅僅是我一個,公司宿舍的家眷經常互相發牢騷,後來她們越來越親密,即使在原先的工廠關係很淡漠的人,也開始定期聚在一起喝茶,以加深感情。
可是,我幾乎沒有被邀請去參加過那樣的茶會。每次我喜歡的糕點屋推出新產品,媽媽都會給我寄過來一些,我有時也會邀請這些夫人來品嚐,但我們總是話不投機,而且她們也沒有回請。我非常生氣。我也想和她們一起聊聊對這個鎮子的不滿,也想和她們談談孩子的補習班和學習。後來仔細想想,覺得這也難怪,因爲這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想說說公司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