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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客房後,便坐在化妝鏡前,沒有開燈,只是藉着月光看向鏡子內的自己,在心裏一直反反覆覆問自己,老了嗎?我真的老了嗎?
我才二十六歲啊,怎麼可能就老了,可是我臉上早已經消失得稚氣,和稍顯老氣的眼神,又加上常年中藥的折磨,白皙的皮膚也變得蠟黃,這樣的夏萊萊和十九二十的她好像真有很大的區別。
爲什麼,我遇到的他永遠都是光鮮亮麗,可他遇到的我,永遠都是如此狼狽,這大約就是他永遠都不會愛我的原因吧。
想到這裏,我睡意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可這漫長的一夜終究會要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詹東早已經去公司上班,他在餐桌邊留了一張紙條給我,上面寫的是他去上班了,早餐給我準備在桌上,讓我記得準時喫,看到這裏時,我心裏有了一絲欣慰和內疚,可這內疚和欣慰還沒來得及持久,當我目光掃到最後一句:“記得去我媽那裏,身體有病就得治時。”我將那張紙條狠狠揉搓成一團。
在心內冷笑的想,中國男人真是無可救藥。
可這個男人在我眼中無論多麼的愚昧和無可救藥,在婚姻裏我只能妥協再妥協,這不是兩個人一起過日子,而是兩個大家庭組合一起過,我們必須要在方方面面照顧很多人的情緒,婆婆的,公公的,他詹家大小親戚的。
所有人都必須照顧到,唯獨要忽視自己的,這真不是一件好差事,可沒辦法,中國的傳統和對女人的定位是這方面必須由女人妥協,不妥協,就不是一個好妻子,不妥協就沒辦法維持自己的家庭,不妥協,你將失去自己的丈夫。
可家庭不是靠兩個人一起妥協維持嗎?真是諷刺又可憐。
我喫完早餐後,去了婆婆家,在去的路上我的主治醫生王醫生給了我一通電話,他在電話內和我道歉說,因爲昨天他家裏發生了點緊急的事情,所以才讓同事幫他代班,讓我空跑了一趟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