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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元子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护士长中冈市子告诉过她,楢林谦治的人头账户或无记名存款,分散在二十几个银行户头里,共有三亿二千万日元。而且楢林妇产科已经开业二十年,跟三年内逃税一亿八千万日元相比,二十年来只私存了三亿二千万日元未免太少。
问题是,国税局追查逃税仅追证到过去三年,在这之前已失去时效,不在追查的范围内。这样推估起来,楢林二十年来逃税所得的私房钱,不可能只有三亿二千万日元,说不定有十亿日元之多呢。
楢林到底把其余的私房钱藏在什么地方呢?竟然连市子也不知道。
元子重复地看着那则报道。传来吐司烤焦的味道,烤箱正冒着白烟。就在她拿出烤焦的吐司时,手部规律的动作宛如思考发条似的让她有了新的联想。她怀疑,中冈市子很可能没把院长的私房钱向她和盘托出。
市子痛恨楢林是因为他移情别恋,尽管如此,她对楢林仍有眷念。也就是说,市子根本不可能向她说出楢林所有的私房钱。在怨恨与依恋之间摆荡的女人,尽管公开其男人的秘密,为了保护他又替他保守秘密。她应该就是这种心理。
元子想起了市子最后来公寓时丢下的那句话。
——原口小姐,你一点也不了解身为女人的心情。
与市子激烈的语气相反,那眼神正好说明一切。
不过,后来元子又联想到其他事情。她猜想,楢林谦治很可能认为他之所以被国税局查税是她去告密的。
因为只有原口元子知道他用人头账户或无记名的方式存款,而向国税局电话检举或投书密告。用人头账户和无记名存款会被税捐单位认为涉嫌弃逃漏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