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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們幾個誰都沒想到過要拒絕。給我安排的工作也不好做,那是在海灘上,脫光衣服後再抹上點稀泥,在海邊的沙子裏一躺就是半天,全身曬得火辣辣地痛。我好容易剛去完體毛,又被曬成那樣,弄得我好久都沒法上鏡頭。
“回到賓館後只見I氣哼哼地在發火。她告訴我,對方問她同不同意拍全裸寫真。我一聽也挺生氣,馬上給我的經紀人打了個電話,直接告訴她,我和I明天不幹了,要回去。不過到了晚上I的舉動卻變得很奇怪,整個人搖搖晃晃地站不穩,而且說好的事情又全忘了。喫完飯以後,一位當地有名的攝影師在她套間裏開了個派對,中間端上來一個大銀盤,上面擺着滿滿的小袋可卡因。我這時才明白,原來她還是一個癮君子。我想我們這些人在他們眼裏全都一樣吧?
“現場來的一羣人裏有時裝雜誌主編,還有所謂法國青年藝術家,他們把我們當仙女似的使勁誇了半天。那位I小姐剛纔還氣鼓鼓地不說話,這會兒又嘻嘻哈哈的,覺得挺開心。
“那些自稱是藝術家的人裏雖然也有好人,但在我的眼裏他們無異於一羣餓狼,個個都色迷迷的,隨便找個什麼藉口就會湊到你身邊,不是把手搭在你肩膀上,就是伸手偷偷摟一下你的腰,要多噁心有多噁心。現在想起來,那種做派大概就是所謂法國社交界的通行模式吧,不管是洛杉磯的男人還是東京的男人都做不出來。我實在很看不慣這些,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個妓女被他們叫到那裏去似的,何況當時我們身上還有着當演員那點兒優越感呢。
“剛過了一小會兒,I在洗手間裏大聲喊我過去,滿臉醉醺醺的樣子。我過去看看她到底怎麼了,發現她已經醉得一塌糊塗,上完洗手間連裙子都提不上去了。
“那陣子我也跟着沾上了毒品,回美國去的事也不提了。當時我還覺得挺高興呢,吸過毒渾身像火燒似的發燙。過了幾天,這家賓館裏又開了一次更小型的私人派對,那天連我自己也喝得酩酊大醉,提不上裙子了。從洗手間出來,我只穿了一條短褲,上身圍着一件披肩,出現在派對裏的時候反而博得滿堂喝彩,那些人還搶着跟我合影呢。
“可是再荒唐的事我是不會做的,我自己能把握得住自己。好歹我也是個演員,現在這份工作只是來玩一玩,我可不想因爲這份臨時工作讓自己掉了身價。所以我雖然沾過幾次毒品,但是濫交的事我絕不會幹。
“不過,真正開眼的是之後到羅馬去的那一趟。在那裏工作結束之後經常需要來點刺激,那幫攝影師從來不會馬上回老婆那裏去,總要盡情享受一番。那時的情景真叫人看不下去。晚會上還有不少本地的無名模特,喫過晚飯後,其中有個女孩跳到鋪着檯布的桌子上站着,裙子下面連內褲都沒有穿,什麼都能看見。我回頭一看,其他那些女孩全都在男人腿上坐着呢。
“這種晚會後來會變成什麼樣你也猜得出。那羣人在地板上滾成一團,醜態百出,場面相當滑稽。我們在歐洲待了不過三個禮拜,其他女孩對每天晚上見到這些事已經慢慢地見怪不怪了,好像是在一點點地接受學壞的心理教育似的。不過我可跟她們不一樣。哦,說到這裏你一定很想知道那位I小姐的事情吧。她那段時間都幹了些什麼呢?呵呵,起碼她是沒有跟着我離開那間開派對的屋子。
“我剛出房間的門,後面就跟上來一位高個子男人。他自稱是作家,想找我問點兒事。他說的是英語,態度還挺客氣,戴着一副眼鏡,看上去人也挺誠實。我說,要不你請我喝杯咖啡再聊,他馬上就答應下來了。我們到一層的咖啡廳找了個座位,邊喝邊聊了起來。他算是我在這趟歐洲之旅中見過的唯一正經點兒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