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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沒回家,繼續在街上游蕩。一直晃盪到天黑,才找了個公用電話亭給我媽打了個電話,說今晚在同學家睡,不回去了。
掛了電話以後,我繼續在街上走,當時已經不計劃唸書了,但是具體要幹什麼還沒想清楚。走着走着,發現自己又到了原來呆過的那棟爛尾樓裏。
就是在這棟樓裏,我用磚頭拍了趙松的腦袋,把他打成了重度腦震盪,纔有了後來一系列的事情。趙松他爸癱在牀上,而我爸坐了牢,兩個大人都付出了他們應有的代價,而我們孩子之間的戰鬥卻還在繼續。
脖子上的勒痕隱隱作痛,不斷提醒着我曾經被人像死狗一樣在地上拖行,所有的尊嚴和臉面都隱沒於當時的鬨笑聲中。我縮在牆角一動不動,腦子裏不斷浮現出我爸捅傷趙瘋子時的情景,我以爲我不會走上我爸的老路,但是現在看來不是這樣。
從小到大,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我爸的窩囊,每次別人指着他鼻子罵看門狗的時候,我都幻想我爸能狠狠一拳打到對方的鼻子上。
可是沒有,一次都沒有過,我爸永遠只會低三下四地陪着笑臉。我以爲我爸一輩子也就這樣了,結果他一出手就把我們鎮上赫赫有名的老流氓趙瘋子給捅傷了。究竟出於什麼原因,能讓一個老實巴交的門房保安,做出如此衝動、激烈、極端的事情?
我想來想去,無非也就四個字吧:忍無可忍。
趙松被我拍成腦震盪,以趙瘋子的脾氣不把我揍個半死纔怪,我爸在他自己的事上忍了一輩子,最終在我的事上沒有忍住。每一個人都有逆鱗,一旦觸犯到他的逆鱗將會換來十分可怕的後果。我,就是我爸的逆鱗。
那我的逆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