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變白的軍人 (第3/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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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主顧有些諷刺般地笑了出來。
“我習慣性地覺得即使不作說明你也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說道,“看來我還應該簡單地把事實再介紹一下,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把這些事所說明的問題對我講清。我整整一夜都沒睡,就在努力想這事兒,卻始終覺得這件事諱莫如深。
“那是在兩年前,也就是1901年1月我參軍的時候,我們中隊裏還包括戈弗雷·埃姆斯沃斯。他的父親就是埃姆斯沃斯上校,上校曾在克里米亞戰爭中獲得過維多利亞勳章,因爲流着戰士的血液,他的兒子參加了義勇兵。在我眼裏,戈弗雷是整個軍團中最出色的小夥子。他是我的好朋友,那是種只能在戰鬥中才能結成的友誼。他是我最好的夥伴,是我在軍隊中結識的最好的友情。我們在那一年的艱苦戰鬥中同生共死。後來一場戰鬥在比勒陀利亞界外的戴蒙德山谷附近打響,他不幸被大號獵槍的子彈擊中。我曾接到一封發自開普敦醫院的信,還有一封從南安普敦發來的信。此後就再無消息,音信全無,福爾摩斯先生,整整六個多月毫無音訊,而他是我最好的知己。
“後來戰爭結束,我們所有人都回來了,我去信給他的父親詢問戈弗雷現在何處。但未得迴音。過了一陣子,我再次去信詢問。這回終於有了迴音,信很短,只說了戈弗雷已經去航海周遊世界了,短時間內無法回來。僅此而已。
“福爾摩斯先生,這怎會讓我安心呢?這是多麼奇怪的事兒啊!他是個很有義氣的小夥子,怎麼可能會如此隨便地忘記他的知心朋友。這不像他的所爲。後來我聽說他能夠繼承一大筆遺產,而且他和他父親的關係並不是很融洽。這老頭兒常常會用他的姿態壓人,而戈弗雷也很有火氣。我難以相信回信裏的內容,我一定要調查個水落石出不可。但我兩年不在家了,很多事都需要我親自處理,因此一直到上星期我才準備好處理戈弗雷的事兒。但只要我打算辦這個事兒,我就會拋下別的所有事情,非要把這件事辦完纔行。”
詹姆斯·M.多德先生看起來也是那種人,和他做朋友要比和他做對頭要強上千百萬倍。他的藍眼睛直直地盯着別人,繃緊了方形的下巴。
“我想知道,你已經採用了哪些方法?”我問他。
“我首先就是去到他家裏,也就是圖克斯伯裏舊莊園,我想親自看看那裏究竟怎麼樣。因此我給他的母親寫了封信——因爲我已經不堪忍受他父親的脾氣了——而且還正面攻擊說:我和戈弗雷是好友,我能夠告訴她很多我們一起生活的有趣事情,我在附近路過,不知能否順路前往拜訪?就是這樣。我收到的回信十分熱情,並稱允許我在那兒過夜。因此我星期一就去了那裏。
“圖克斯伯裏舊莊園地處偏僻,距離任何車站都差不多還要走五英里左右。車站那裏並無馬車,我只能步行。我就這樣提着手提箱,直到傍晚才走到那兒。那是一個相當大的園子,裏面則是一座曲折的大宅子。這個大宅子應該是不同時代、各種建築的雜糅,伊麗莎白時代的半木結構地基和維多利亞時期的廊子交相輝映。屋裏裝飾着嵌板、壁毯以及褪色的古畫,可以說這古屋神祕十足。莊園裏還有個與這間屋子一樣古老的管家拉爾夫,以及他更古老的老婆。她曾做過戈弗雷的奶母,我聽他提到過她,地位稍稍次於母親,因此儘管她樣子古怪,我對她還是頗有好感。他母親我也很喜歡——她是那種特別溫柔的、小白鼠般的婦女。唯一令我彆扭的是上校。
“我們剛剛見面就吵了一架。最初我打算直接回車站,如果不是覺得這樣就便宜了他,我可能就離開那裏了。我被直接帶進他的書房。我看到他在凌亂的書桌後面坐着,身體高大,背部略有些彎曲,膚色很深,鬍子亂糟糟的。帶紅筋的鼻子突出如鷹嘴般,濃密的眉毛下兩隻灰色兇狠的眼睛盯視着我。見到他我這才理解,爲什麼他總是難得被戈弗雷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