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拉斯·亞當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那道門就是路本身。
很好。
想應付你沒有明確答案的問題,黑體字永遠是最好的辦法。
它粗暴地拽着馬的腦袋轉了半圈,策馬向前和向下走。在複雜的迂迴道路上又走了幾分鐘,它們終於來到谷底。電僧一時間陷入驚恐,因爲乾涸的棕色土地上積了一層細細的塵埃,它發現這層塵埃確實是泛着淺棕色的粉色,河岸上尤其明顯,這條河每逢雨季就會在谷底奔湧,但在炎熱的季節只是緩緩淌動的泥濘涓流。它跳下馬,彎腰去摸粉色的塵埃,讓塵埃在手指之間滑過。塵埃顆粒非常細,手感柔軟,摸起來舒服,像在摩挲它自己的皮膚。顏色也很像,只是比它皮膚的顏色略淺了一點。
馬在看它。它意識到——儘管稍微有點晚——馬肯定渴極了。它自己也渴極了,但一直儘量不去想渴這件事。它解下鞍座上的水壺。水壺輕得可憐。它擰開蓋子,喝了一口,然後攏起一隻手,倒了些水在手心裏,拿給馬喝,馬貪婪地一下就舔乾淨了。
馬抬起頭,繼續看它。
電僧哀傷地搖搖頭,擰上壺蓋,把水壺放回去。它有一小部分意識用來保存事實和邏輯,這部分意識告訴它,這點水撐不了太久,而沒有水,它和馬也都撐不了太久。驅使它前進的僅僅是信仰,此刻具體而言是它對那道門的信仰。
它拍了拍粗糙袍服上的粉色塵土,挺直身體望向一百碼開外的露頭巖。它望着那塊巨石,視線裏無一絲最輕微的顫抖。儘管意識的絕大部分都堅定而毫不動搖地相信巨石背後有一道門,那道門將是它的路,但大腦裏理解水壺現狀的那一小部分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往的種種失望之事,因而用一個雖然微小但足夠刺耳的音符來提醒它。
假如它選擇不過去親眼看一看那道門,那麼它就可以繼續相信那道門直到永遠。那道門將成爲它生命(它剩下的一丁點生命,理解水壺現狀的那部分大腦說)中的定海神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