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莎·克里斯蒂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哦,老天,”馬普爾小姐忽然覺得很疲憊,她對自己說,“我要睡覺了。”
她腳疼,背也疼,她認爲此時自己的精神不在最好的狀態。她馬上就睡着了,但被幾個夢困擾着。
一個夢是,旺斯特德教授濃密的眉毛掉下來了,因爲那不是他自己的眉毛,是假的。等她醒來的時候,腦中率先浮現的是那一連串夢境,她由此產生一個信念,那就是這個夢解決了所有的問題。當然了,她想,當然了!他的眉毛是假的,這樣整件事就說通了。他是罪犯。
悲慘的是,對她來說,什麼問題也沒解決。旺斯特德教授的眉毛掉下來了,對她一點幫助也沒有。
更不幸的是,她再也睡不着了。她下了下決心,從牀上坐了起來。
馬普爾小姐嘆口氣,穿上睡衣,從牀上挪動到一張靠背椅上,從手提箱裏拿出一本大一點的筆記本,工作起來。她寫道:
我已經開展的項目,肯定跟某種犯罪有關。很明顯,拉斐爾先生已經在信中說明這一點了。他說我有裁定公義的天賦,這必然包括鑑定罪犯的天賦。但不會是間諜、詐騙或搶劫,因爲這些事不屬於我的領域,我不瞭解它們,也沒有特殊的技能。拉斐爾先生對我的瞭解,僅限於我們在聖多諾黑那段時間所發生的事。在那兒,我們跟一宗謀殺案扯上了關係。報紙上報道的謀殺案從來不會引起我的注意,我也從未讀過犯罪學的書籍或者真正對這類事產生過興趣。我只是剛好發現現狀更接近於一宗謀殺,而非普通的案件。我的注意力會被與朋友或熟人有關的謀殺案吸引,這些發生在普通人生活中的特殊事物和奇特巧合纔是我所關注的。我記得,我的一個姑媽經歷過五次海上事故;我還有一個朋友特別容易捲入事件,我知道她的幾個朋友甚至拒絕跟她一起乘坐出租車,因爲她出過四次汽車事故、三次電車事故和兩次火車事故。像這樣,事情剛好總是發生在某一個人身上,也沒什麼明顯的原因。我真的不喜歡寫下這些,但謀殺案好像總是發生在我身邊。
馬普爾小姐停了停,換了個姿勢,在背後放了個墊子,然後接着寫道:
在我已經開始的這個項目中,我的調查必須儘量合乎邏輯。給我的指示——或者用船員用語“簡令”,到目前爲止都非常不充分。實際上基本沒有。所以我必須先弄清楚一個問題:這一切是爲了什麼?答案!我不知道。奇怪但有趣。確實像拉斐爾先生這樣的人會用的方式,尤其符合一個成功的生意人和金融家。他想讓我去猜測,去發揮我的本能,去服從那些他給我或者暗示給我的指示。
所以:第一點,會有指示給我。來自一個死人。第二點,我的任務與正義相關,既要伸張正義,又要通過正義來打擊罪惡。這跟拉斐爾先生給我起的綽號“復仇女神”相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