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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洛先生,我能問一下爲什麼嗎?”
赫爾克里·波洛在考慮着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他意識到那張滿是皺紋的小臉上,一雙敏銳的灰眼睛正在觀察着他。
他已經爬上了這棟外表光禿禿的大樓的頂層,敲響了吉萊斯皮大廈五八四號的房門,這是那種專爲職業婦女提供所謂的“小公寓”而建造的大樓。
就在這裏,在這個四四方方的狹小空間裏,住着塞西莉亞·威廉姆斯小姐。這個房間既是臥室,又是起居室,也是餐廳,如果小心地使用小煤氣爐的話,還能夠當成廚房——此外還有一個小隔間,放着一個很小的浴盆和一些日常的辦公用品。
儘管陳設相當簡陋,威廉姆斯小姐還是想方設法爲其打上了自己的個人印記。
牆面刷成了代表着清心寡慾的淺灰色,上面掛着不同的名畫複製品。一幅是但丁與貝雅特麗齊在橋上相遇,還有那幅曾經被一個孩子描述成“一個盲人小姑娘坐在橘子上——我不知道爲什麼名字叫‘希望’”的畫[1]。還有兩幅描繪威尼斯的水彩畫以及一幅經過做舊處理的波提切利名作《春》的複製品。在矮五斗櫃上,擺放着一大堆已經褪了色的照片,從照片上人物的髮型來看,大多數都應該是二三十年前拍攝的了。
方形的地毯已經快磨透了,傢俱也破舊不堪。赫爾克里·波洛可以清楚地知道塞西莉亞·威廉姆斯過着極其困窘的生活。這裏沒有烤牛肉,這是一隻一無所有的小豬。
威廉姆斯小姐用清楚、犀利而堅定不移的聲音重複了一遍她的問題。
“你想讓我回憶克雷爾那件案子並且寫下來?我能問問爲什麼嗎?”
一些常常被赫爾克里·波洛弄得大爲光火的朋友和同僚曾經說過,與真話相比,他更喜歡謊言;爲了達到目的,他寧可大費周章地編造一個子虛烏有的理由,也不願意開門見山地直奔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