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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一個很常見的理由:他是個漂亮的花花公子。女人們都喜歡這樣的男人。”
“你也是嗎?”
“我有時也挺喜歡這樣的。”蕾諾斯說,“但有時我又想找一個爲人和善的鄉下牧師結婚,一起住在農村,在農場裏種點菜。”她停頓了一會兒又加上一句:“如果是愛爾蘭的牧師那就最好了,要是這樣的話,我就得好好找找。”
過了一會兒之後,她繼續討論上一個話題:“這位德里克有點兒古怪。你知道的,那樣的家庭淨出一些很瘋狂的賭棍。過去,他們甚至都能輸掉老婆和房產,而之所以要玩這種刺激的遊戲僅僅只是因爲他們喜歡玩。在這些嗜賭成性的人中,德里克可以稱得上是一位完美的賭徒,他溫文爾雅卻又放浪不羈,而禮數又往往恰到好處。”她站起來走到門口,“你要是有興趣的話,也可以下樓來看看。”
當屋裏只剩下凱瑟琳一個人時,她深思起來。現在,她身邊那種既寬鬆又嘈雜的環境讓她感到特別疲憊。她那脆弱的神經還沒從“藍色特快”上那樁謀殺案中平復,這裏的新朋友對這起案件的反應又讓她的神經緊繃起來。她細細回想了那位被謀殺的女士。她雖然對露絲的死表示遺憾,但她又不能違心地說她對這位女士有什麼好感,露絲身上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極端的利己主義,讓她不太喜歡。
在她抓住時機離開露絲的包廂時,她的心情有點兒愉悅,但也有那麼一丁點兒受傷,因爲當時露絲的態度有些冷漠。凱瑟琳很確信那時露絲已經做了某種決定,但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決定。然而不管那是什麼,死神伸出了魔爪,一切都成了泡影。這一趟命運之旅竟然以這樣一樁殘忍的兇殺案收尾,實在讓人唏噓。突然,凱瑟琳想起一件事,這件事她本應該告訴警察,只是當時一緊張就忘記了。但這件事真的重要嗎?她想到自己確實目擊那位男士進了那間包廂,但又意識到她可能看錯了,可能那位男士進的是旁邊的一間包廂,而且他看起來可一點兒都不像什麼火車大盜。她清楚地記得與他前兩次邂逅的情景——一次在薩伏依酒店,一次在庫克旅行社。對,她肯定是搞錯了。那位男士絕不可能進死者的包廂,沒對警察提起這件事就對了,要不然肯定會給那位男士帶來數不盡的麻煩。
她下樓,來到室外平臺,加入了其餘三個人的聊天中。她一邊透過合歡樹的枝杈注視着地中海上的藍色波浪,一邊漫不經心地聽着坦普林女士和她閒聊,她很高興最終還是來到了這裏,這兒比聖瑪麗米德要好太多了。
那天晚宴的時候,她在自己的房間裏換上了那件被稱爲“秋日之嘆”的禮服,微笑地注視着鏡中的自己,然後帶着一種生平第一遭的害羞心情走下了樓梯。
坦普林女士的大多數客人此時都已經到了。儘管坦普林女士的聚會一向都是以喧鬧著稱,可今天的場面已完全陷入了一片嘈雜之中。丘比向凱瑟琳跑來,遞給她一杯雞尾酒,護着她一路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