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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恩斯先生停了停,又接着說:“布倫特是那種私人生活中永遠都不欠賬的人,只在自己的財力範圍內生活——不管他每年進賬兩分錢還是幾百萬都一樣。他就是這類人。在他看來,一個國家也應該是這樣的!沒有昂貴的實驗,沒有狂熱的開支用於烏托邦式的夢想。這就是爲什麼,”他又停了一下,“這就是爲什麼一些人下決心要趕走他。”
“啊。”波洛說。
巴恩斯先生點點頭。“是的,”他說,“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們當中有些是很好的人,長長的頭髮,期待的眼神,一心想着更美好的未來。另一些人呢就不太好,事實上是非常壞。他們留着小鬍子,操着外國口音,整天鬼鬼祟祟。還有另一大幫惡棍之類的。這些人都認爲:布倫特必須滾蛋!”
他把椅子微微向後靠了靠,然後又向前傾:“他們都想打破舊秩序!那些託利黨分子,保守黨分子,頑固派,還有那些精明多疑的商人,都是這麼想的。也許這些人是對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你必須要清楚用什麼來代替舊秩序——必須是切實可行的東西,而不只是聽上去好聽。呃,我們在這裏也不必深究,反正我們需要的是確鑿的證據,而不是虛無縹緲的理論。把支柱剷除,房子自然就倒了。布倫特就是一根這樣的支柱。”
他又向前靠了靠:“他們是衝着布倫特去的,這個我知道。依我看,昨天上午他們差點兒得手。也許我錯了,但是過去就有人用過,我是說這種手段。”
他停了下來,接着他謹慎地、輕聲地說出了三個名字。一個是才幹卓越的財政大臣,一個是有遠見、有進步思想的企業家,還有一個是頗得民心、有希望的年輕政治家。第一個死在手術檯上,第二個因爲得了一種不知名的怪病,沒有被及時診斷出來而死,第三個死於車禍。
“非常簡單,”巴恩斯先生說,“麻醉師弄錯了麻藥。你看,這確實可能發生。第二個例子中,症狀比較不明顯。看病的醫生只是個好心的全科醫生,不能指望他診斷出病因。第三個例子是一個心急如焚的媽媽開車去接她生病的孩子。催人淚下的故事,陪審團宣判她無罪!”
他又停了一下:“事情都發生得非常自然,而且不久就被人遺忘。但是讓我來告訴你這三個涉事人現在的情況。第一個麻醉師以個人名義創建了一所一流的實驗室——不惜工本。第二個普通科的醫生退休了,現住在布勞茲一座不錯的房子裏,還有一艘遊艇。那個媽媽呢,現在住在郊外一座漂亮的花園洋房裏,還有一個圍場。她的孩子們不僅可以接受一流的教育,還可以在假日裏騎馬。”
他邊說邊慢慢地點着頭。
“在任何職業任何行當中,都會有經不住誘惑的人。我們這個案件的問題在於莫利不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