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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假冒的精神病療養院看守人造訪後的一兩天,我寄希望於他真的會回來,並拒絕離開公寓哪怕是一小會兒。在我看來,他沒有任何理由懷疑我們識破了他的僞裝。我想,他可能會回來試圖領走屍體,但波洛卻對我的推測表示了諷刺。
“我的朋友,”他說,“只要你願意,完全可以留下來浪費時間,但我可不打算這麼做。”
“那你告訴我,波洛,”我爭辯道,“他爲什麼要冒如此大的風險來見我們?如果他打算過後來取走屍體,那麼我可以理解他一開始爲何要來。因爲那樣他至少可以除去所有對自己不利的證據。但如果像現在這樣,他似乎得不到一點好處。”
波洛以他最爲高盧 (注:古羅馬人把居住在現今西歐的法國、比利時、意大利北部、荷蘭南部、瑞士西部和德國南部萊茵河西岸一帶的凱爾特人統稱爲高盧人。在後來的英語中,高盧(Gaul)這個詞也指住在那一帶的居民。) 的方式聳了聳肩。“但你並沒有用四號的視角來看問題,黑斯廷斯,”他說,“你提到了證據,但我們是否掌握了對他不利的證據呢?沒錯,我們是有一具屍體,但我們甚至不能證明他是被謀殺的——吸入氫氰酸不會留下任何殘餘痕跡。同時,我們也找不到任何目擊有人闖入這裏的證人,同樣的,也沒有查清任何關於我們已逝的朋友,梅耶林的行動……
“不,黑斯廷斯,四號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並且他對此心知肚明。他的造訪或許可以稱爲一次偵查。他可能想確定梅耶林真的死了,但我認爲,他更有可能是想來看看赫爾克里·波洛,來跟他真正應該懼怕的對手交談一番。”
波洛的論斷完全屬於典型的自戀,但我決定放他一馬。
“那調查怎麼辦?”我問,“你肯定會把所有事情解釋清楚,讓警方得到一份對四號的完整描述吧。”
“那樣有意義嗎?我們能用什麼來引起法醫陪審團那些英國傳統老頑固的關注?我們對四號的描述有任何價值嗎?不。我們應該任由他們做出‘意外死亡’的判斷。又或者,儘管我不抱什麼希望,我們那位聰明的兇手會洋洋自得地認定他在第一回合成功瞞騙了波洛。”
一如往常,波洛是對的。我們再也沒見到來自療養院的看守人,至於調查,我去提交了自己的證詞,而波洛則壓根沒去,案子到最後也沒能引起公衆關注。
由於先前準備前往南美,波洛在我到達之前就清理完了手頭的事情,因此他沒有任何正在處理中的案子。可是他雖然一天中的絕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公寓裏,我卻很難問出些什麼。他一直窩在自己的扶手椅裏,讓我不太敢上前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