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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走了柯林之後,哈卡斯特探長看了看整齊地寫在筆記本上的地址,點了點頭。然後又悄悄地把這個本子放回他的口袋,開始處理堆積在他桌上的日常文件。
他忙了整整一天。他派人出去給他買回咖啡和三明治,收到了格雷巡佐的報告——沒有找到有幫助的線索。在火車站和巴士站沒有人認出寇裏先生的相片。實驗室有關衣物的檢查結果也徒勞無功。西服是由一位技術很好的裁縫製作的,但是那個裁縫店的標籤已被剪掉。想要隱藏的信息是寇裏先生的身份?還是兇手的身份?死者牙齒的詳細報告已經被分發到各處,這很可能是最有用的線索。它需要花一些時間,但終會有結果的。除非,寇裏先生是一個外國人?哈卡斯特設想着,很可能這位死者是法國人,但是他的衣服卻非法國制,上面也沒有洗衣店的標記可供查詢。
哈卡斯特並非沒有耐性。確認身份常常是一項緩慢的工作。但到最後,一定會有人出面確認,也許是洗衣店老闆、牙醫、醫生或是女房東。死者的照片將會被送到各個警察局,會被刊登在報紙上。不久,寇裏先生的真正身份就會被查出。
同時,還有其他工作要做,不僅僅是寇裏的案件。哈卡斯特一刻不停地工作到五點半。他再次看了看手錶,認爲現在正是去拜訪另外幾家的合適時間。
根據格雷巡佐的報告,希拉·韋伯已經回到卡文迪什文書打印社工作了,在五點時,她和住在麻鷸酒店的普迪教授有約,直到六點以後她纔會離開那裏。
那位姨媽的名字叫什麼?羅頓,羅頓太太。住在帕默斯頓路14號。他沒有開警車,而是選擇了步行走近路去。
據說帕默斯頓路從前是一條沒有生氣的道路。哈卡斯特注意到,大多數房子都被改建成了公寓或者是小屋子。當他轉過拐角處時,一個女孩正沿着人行道向他走來,她似乎遲疑了一下。探長當時正想着其他事,他以爲她是想問路。但是,如果真是那樣,女孩怎麼會改變主意,又繼續從他身邊走過了。他想知道爲什麼突然間他就想到了鞋子。鞋子……不是,是一隻鞋。這個女孩讓他隱隱約約感到有些面熟。她是誰?他最近見過的某個人……也許是她認出了他,想跟他說話吧?
他停下來,回頭看着她。她這會兒走得很快。問題是,他在想,她的臉並沒有什麼清晰明顯的特徵,很難讓人記住,除非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她有藍色的眼睛、白皙的皮膚和微微張開的嘴。嘴。這又讓他想到了什麼。她的嘴在做什麼?說話?塗口紅?沒有。他對自己隱約有些懊惱。哈卡斯特是以能記住人的臉部特徵爲榮的。他敢說,他永遠不會忘記那些他在被告席和證人席上見過的人,但是畢竟他接觸到的不僅僅是這些人。他不可能記得,比如,每一個曾經服務過他的女服務員。他也不可能記得每一位公交車女售票員。所以他決定先不想這件事了。
他來到了14號。門是半開的,門邊有四個鈴,鈴的下方寫有姓名。他看見了羅頓太太。她住在底層的公寓裏。他走進去,摁響了大廳左邊門上的門鈴。過了幾分鐘他才聽到有動靜。不久,他聽到從裏邊傳出了腳步聲。一個高高瘦瘦的女人開了門,她的黑頭髮散亂着,穿着一件大罩衫,看起來似乎有些氣喘吁吁。從屋裏散發出洋蔥的氣味,顯然是從廚房傳過來的。
“是羅頓太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