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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想,爲什麼雷斯塔裏克會把這幅畫帶到倫敦?這是一對夫妻的肖像畫。但從藝術的角度來說,它們應當被掛在一起的。心理學家是否會說這是雷斯塔裏克在潛意識裏想要再次和他的前妻斷絕關係,與她分離?雖然她已故去,但是他在心理上仍然試圖避開她的個性特徵?真是頗有意味的觀點……
這幅肖像畫想必是和那些家庭裝飾品一起從儲藏室裏拿出來的。瑪麗·雷斯塔裏克無疑是爲了在克勞斯海吉斯這所宅子里布置一些自己所選擇的傢俱而請羅德里克爵士騰出一些地方來的。他想是否是瑪麗·雷斯塔裏克,這位新的夫人,要把這一對肖像畫懸掛起來。她把前任夫人的肖像畫扔在閣樓裏反倒更自然。但是接着他又想,可能克勞斯海吉斯這個地方並沒有什麼可以放置雜物的閣樓。推測起來,可能是這對夫婦從國外回來在倫敦尋覓新的住處的時候,羅德里克爵士暫借一些地方給他們放置東西。那這些東西也就沒那麼礙事了,把這兩幅肖像畫掛在一起也更加方便。除此之外,瑪麗·雷斯塔裏克也是個明事理的女人而不是那種愛嫉妒、情緒化的女人。
“罷了[1]。”赫爾克里·波洛私下裏想着,“女人,都是愛嫉妒的,特別是那種你覺得最不會嫉妒別人的女人!”
他又轉向了瑪麗·雷斯塔裏克,他開始思量起這個女人。最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他竟然對她沒有什麼想法!他只見過她一次,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卻沒有給他留下什麼印象。他想到的就是她的幹練,也還有一種,他該怎麼說呢,有些造作?(“但是,夥計,”赫爾克里·波洛又插進來一句話,“您又想到了她那頂假髮!”)
真是荒謬,一個人竟然對一位女士知之甚少。一位幹練的女人,一位戴着一頂假髮的女人,很是貌美,還十分明智,並且容易感到憤怒。是的,當她看到那個如孔雀般浮誇的青年在家裏遊蕩的時候,她感到十分憤怒了。她展露出一種尖銳的、不容置疑的態度。而那個青年,他又怎樣了?不再受歡迎。但是她表現得很憤怒,當她發現他在那裏的時候滿是憤怒。嗯,這再自然不過了。他不是那種身爲母親會爲自己女兒選擇的青年——
波洛的思路又碰壁了,他生氣地搖着頭。瑪麗·雷斯塔裏克不是諾瑪的母親,她不至於爲了女兒不適宜、不愉快的婚姻或是跟一位不得體的青年私下裏生了個孩子而痛苦氣惱!瑪麗對諾瑪的感覺是怎樣的?推測一下,她原本就是一個讓人感覺煩透了的女孩,她挑選了一個讓安德魯·雷斯塔裏克擔憂和煩惱的男朋友。但是除此之外呢?對於一個明顯有意要毒殺她的繼女,她是怎麼想的,自身的感受又如何?
她的態度看起來似乎是很明事理的。她想要把諾瑪趕出家門,讓自己遠離危險;她也曾和她的丈夫一道試圖掩蓋家中發生的醜聞。諾瑪每個週末都回家,在家裏露個臉,但是她的生活重心將轉向倫敦。甚至當雷斯塔裏剋夫婦在倫敦找到了新住處之後,他們也不會提議諾瑪搬過來一同居住。現今的大多數姑娘都住在遠離家庭的地方。那麼這個問題早就已經被解決了。
除此之外,對於波洛來說,誰給瑪麗·雷斯塔裏克下的毒這個問題還遠沒有答案。雷斯塔裏克也相信是他的女兒做的——
但是波洛還是在猜測着……
他在腦海中思考着那個名叫索尼婭的姑娘的可能性。她在這所房子裏要做些什麼?爲什麼她要來這裏?她讓羅德里克爵士時時刻刻都處在她的掌控之中,可能她並沒有想返回自己國家的想法,或許她只是想要盤算着跟他結婚,一個像羅德里克爵士那樣年紀的老人跟一位年輕漂亮的姑娘成婚這樣的事每天都在上演。從世俗的眼光來看,索尼婭這麼做對自己大有裨益。一個更加穩固的社會地位,守寡之後還能得到一大筆豐厚的收入,或者她還有完全不同的目的?她去英國皇家植物園是將羅德里克爵士丟失的文件夾在那本書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