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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樹蔭避難所的醫療室類似,這裏沒有可以射進窗戶的陽光——這座商場在地表時自然沒有安裝假窗戶的必要,爲了遮掩窗戶外的絕望廢墟,醫生將窗簾死死拉上。
桌子上整潔乾淨,擺了瓶幾可亂真的假花。
桌邊這位醫生看起來年近四十。阮閒掃了他一眼,不太清楚對方是天生一雙眯縫眼,還是根本困得睜不開眼。醫生穿着皺巴巴的白衣,臉色蠟黃,有點無精打采。
他的左手邊浮着個簡單的計時器,數字一下下跳躍,還差兩分半就滿20小時。右手邊的杯子已經空了,只剩杯底深褐色的污漬。空氣中瀰漫着提神飲料的味道,聞起來有點變質。
“怎麼了?”那醫生啞着嗓子問道,幾乎沒能發出聲音,他迷迷糊糊看向唐亦步受傷的腿。
選對了,阮閒想。
清醒的人會散發出夏日露水般清爽又溫暖的味道,而休眠不足的人聞起來像黴變的奶酪,身上沾着酸澀的疲憊和恍惚。在極樂號上,疲憊者又多了個特徵——他們身上明滅草的味道最濃,如同新鮮明滅草塞制的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