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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也能聽到我？”
就算刀刃深深埋入那仿生人的胸口，唐亦步還是收緊雙臂，加大了擁抱的力度。對方的呼吸還帶着洗浴後的溼氣，聲音裏透出一點蟬翼般脆弱的期待，阮閒能感受到心臟驟然一縮。
“我不明白。”他的聲音嘶啞，不像自己的。
他想要拔出刀子，用暴力將一切分隔。可惜沒人給水果刀加上血槽，它被傷口深深吸住，被對方壓在身下的自己也沒有太多活動空間。
血依舊源源不斷地從傷口湧出來。
“人總是以自己的標準去看東西，而人類設置的仿生人也是這樣。我沒有見過例外。”唐亦步左臂手肘撐住身體，輕輕撫摸阮閒溼潤的頭髮。他的眼神古怪而熱切，目光猶如解剖刀，可以把靈魂一層層剝開。
前提是自己還有靈魂這麼個東西。阮閒嚥了口唾沫，忍不住提起嘴角。
唐亦步的交流方式一向自我而跳躍，可他這次聽懂了。或許是因爲他懂得同一種孤獨，它就像一道深深的傷疤——唐亦步的確像他自稱的那樣，算是個人類動物學家。不過動物學家總會有那麼一段時間待在自己的族羣內，把自己的發現公之於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