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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記憶丟棄更爲常見。大到至親好友的離去、一段感情的崩潰,小到與陌生人生出丁點摩擦,都有人專門將它們從腦子裏挑乾淨,省得它們影響美好的一天。
雖說不被法律認可,這顯然已經成了優於菸草和酒精的消遣方式。
然而即使如此,社會仍然正常運轉,並未出現衰敗的跡象。要說和他認知中的有什麼不同——記憶與人格的片段移植、以及軀殼與器官的機械更換已經成了普遍現象。法律在努力發展,卻完全追不上相關商業市場膨脹的速度。
除去少數倫理領域的學者在質疑,最明顯的後果,其實只有一項。
人們開始變得異常自我且尖銳。
既然不愉快的記憶可以剔除,那麼在製造不愉快時,很少有人願意收手。在這短短的時間裏,阮閒至少接觸過幾百份類似的記憶——只要和對方稍有不和,人們可以毫無顧忌地出手。無論是衝對方胸口來兩刀,還是趁機發泄一天內的不滿。
身體傷害可以治癒,痛苦的記憶也可以去除。只要不把人弄死,懲罰往往不會太重,代價小得驚人。至於意見的不同,更是可以忽略不計——只要將對方的聲音從自己腦內刪除就好,省得煩心。深知對方也會這樣做,也鮮有人去注意所謂的禮節了。
好在與此同時,越來越少的工作需要人們共同完成。社會在以一個奇異的形態前進,法條被修改了一遍又一遍,阮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去評價這個方向。
所有概念都在模糊、混雜。人們就像煮爛的稀粥,人格彼此嵌入,彼此間卻又異常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