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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你了纔是。”莫瑀搖搖頭,楚瑾拿出那顆能夠屏蔽痛感的藥丸,將它珍而重之地交到莫瑀手上:“爲什麼要還給我?”
那藥丸在莫瑀手裏像發燙一樣,他低下頭,默了一會兒才囁嚅道:“我想着,你該比我更需要纔是,我左右又不會死。”
他說着像急於證明,抬手將衣衫扯開些,按着楚瑾的手摸在心口處,故作輕鬆笑道:“你看,一點傷也沒有了。”
夜裏的月色昏暗,楚瑾動作極輕地從莫瑀的心口移至腰腹,避開心口處的其餘肌膚都無法避免的留下傷疤。
一道,兩道,三道,他默默數着,直到摸到莫瑀腹部那一條長長的傷疤。
燭光下他也曾多次見過這條傷疤,卻遠遠沒有今日這般覺得難過,悲傷像潮水一點點捲起,一直把藏在心裏的疼惜衝上了浪尖。
那一條如同蜈蚣的傷疤,長有三寸,是匈奴長刀正面捅進來再殘忍地劃拉開,想掏出莫瑀的腸子致他於死地。
幸好莫瑀一槍將敵人的喉嚨挑破,那刀未能沒入很深,只是腹部染血,他捂着傷口在戰場上不便,戰士勸他撤退時他只撕開衣袍將這一處紮緊,又再次提起長槍闖入敵堆。
一場戰役下來,他長槍紅纓已被血染成一縷一縷,腰腹處的傷口也染透了那一塊布,血滴答滴答往下流,他撐着最後一口氣迎來勝利,終於能放心鬆開長槍倒在戰場上。
在一羣死人堆裏,若非莫瑀胸口還有起伏,他就和所有已經陣亡的士兵一樣,副將常鴻遠跪在他身邊鬼哭狼嚎,只差沒當場剝馬皮把他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