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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寧靜而又略顯落後的小村莊裏,我的二爺爺,一位年屆八十的老人,他當了一輩子的村醫,在村裏備受敬重。他的一生見過無數的病人,也經歷過許多奇怪的事情,而發生在上世紀80年代末的這件事,始終讓他難以忘懷。

那是一個酷熱難耐的夏日,白天的暑氣到了夜晚也沒有絲毫消散的跡象。二爺爺在堂屋裏開着門窗,就着微弱的燈光看書。那時候,村莊裏還沒有電視,電腦更是聞所未聞,電燈都還未普及,大部分人家晚上都靠煤油燈照明。村民們遵循着古老的作息,夜晚總是早早入睡。二爺爺沉浸在書中,不知不覺就看到了將近午夜,周圍的燥熱似乎才微微消了下去。

正當二爺爺要回屋睡覺的時候,院門突然被人焦急地敲響了。二爺爺心中明白,這麼晚敲門,肯定是有急症病人。他趕忙起身去開門。門一打開,一個年輕人站在門口。在那恍惚的煤油燈光下,二爺爺只能大概看清是個年輕的身影,臉卻看不太真切。他確定這個年輕人不是本村的人,自己從來沒有見過。

因爲是急診,二爺爺的注意力瞬間就被年輕人的傷口吸引過去了,根本無暇去仔細打量這個人的長相。他把煤油燈湊近年輕人的手臂查看傷勢。這一看,二爺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那是一個很深的傷口,呈三角形,像是被什麼鐵傢伙給戳的,一大塊肉翻在外面,看起來傷得十分嚴重。然而,奇怪的是,傷口處並沒有看見有血滲出來。

儘管心中有些疑惑,但二爺爺還是急忙把年輕人讓進了屋。二爺爺深知自己這個村醫的小診所條件有限,他看着年輕人的傷口,有些擔憂地說:“我這條件有限,先處理一下,你這傷得厲害,還得去縣裏的大醫院看看。”可是年輕人表情有些奇怪,直搖頭說:“不用,您給縫一下吧。”二爺爺只當他像那時很多農村人一樣,對外傷不夠重視,沒有多想。他轉身進屋去拿工具,當時沒有麻藥,就拿了酒精來給年輕人消毒。

在消毒的時候,年輕人有些躲避,二爺爺以爲他是怕疼,還耐心地安慰了好一會兒,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總算給傷口清洗了一下。二爺爺把縫合針在油燈上燒了一下,全當消毒,然後就開始縫合傷口。在縫合的過程中,二爺爺發現了更奇怪的事情。每一針下去,那可是直往肉裏戳啊,換做常人早就疼得跳起來了,可這個年輕人卻全程一聲不吭,連個痛苦的表情都沒有。二爺爺心中暗暗感慨,這位都快趕上刮骨療傷的關雲長了。

二爺爺一邊縫合一邊又仔細看了看年輕人的臉,在那昏黃的燈光下,他的臉似乎有些模糊不清,好像有一層霧在上面一樣。二爺爺當時一心專注在縫傷口上,再加上他猜測可能是失血過多造成的臉色不好,也就沒有太在意。就這樣,大概縫了有半個多小時,二爺爺還記得總共縫了8針。

眼看就要縫合完畢了,那小夥子突然看了看外面的天,猛地站了起來,動作太過突然,連帶着針線也被拽得脫了手。二爺爺一下子愣住了,眼睜睜地看着那鋼針連着線還掛在那人的傷口上,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就聽到那人大喊着“來不及了”,然後就向外跑去。二爺爺懵了,反應過來之後趕忙緊跟着追了上去。可是剛追出門,那小夥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二爺爺站在門口,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能帶着滿心的疑惑回到屋裏。

二爺爺剛進屋熄滅了燈,打算睡覺,又聽到門口有人叫他。這次來的人二爺爺認識,是鄰村的小木匠。小木匠滿臉焦急,原來是他媳婦難產,實在沒有辦法了,才大半夜地跑來找二爺爺。二爺爺一聽,睏意全無,立刻提上藥箱就跟着小木匠出了門。說是鄰村,距離倒也不算遠,二爺爺和小木匠一路小跑,20多分鐘就到了。

剛到小木匠家門口,就聽到裏面傳出了嬰兒的啼哭聲。二爺爺和小木匠聽到這個聲音,都鬆了一口氣。進去一看,母子平安,生了個大胖小子,長得十分可愛。二爺爺既然來了,就不能掉頭就走,於是他就幫忙給產婦和嬰兒消消毒,收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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