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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農村,有一個習俗叫殺棺,那是在蓋棺前見死者最後一面的儀式。而我,卻因爲這個習俗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遭遇。
那是90年前後,我剛結婚不久,丈夫在林場工作,我便隨他一同住在林場。有一次,丈夫家的一個遠房親戚去世了。按照當地習俗,親戚朋友都要去殺棺。說實話,我並不想去,畢竟我與這位去世的親戚僅見過一面,非常生疏,談不上有什麼感情。可丈夫說兩個村挨着,不去的話會被挑理,無奈之下,我只能跟着丈夫去走個過場。
到達那裏時,已經有很多人了。大家排着隊,一個一個從棺材旁邊走過,看死者最後一眼。我站在隊伍裏,身前身後那些認不全的親戚們看起來都十分傷心,有的默默抹眼淚,有的甚至放聲大哭。而我,對着不熟的死者自然難以有悲痛之感。當輪到我走過棺材旁往裏看時,還是受到了不小的觸動。這位死於絕症的親戚瘦得皮包骨頭,又因爲死了兩三天,臉上罩着一層灰色,那模樣讓一向膽大的我也有些害怕。而且正值9月,棺材裏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
殺棺之後,丈夫留下來幫忙,我藉口不舒服就一個人往家走。兩個村子距離不遠,雖然天有點黑了,但我原本並不害怕。然而,當我經過一個路口時,莫名地感覺後脖頸子冒涼氣,汗毛直立,一種強烈的恐懼感突然襲來。我回頭查看,路上卻什麼都沒有。那一路,我不知怎麼了,向來膽大的我竟覺得害怕異常,總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跟着,而且身體十分疲憊。好不容易撐到家,我整個人幾乎虛脫,隨後便病倒了,發着高燒還說胡話。
丈夫趕回來後,帶着村衛生所的大夫來給我看病。大夫檢查後,竟對丈夫說我不是正常的生病發燒,像是撞上了什麼東西,也就是中邪了。丈夫在林場工作,多少是信這些的。他聽大夫這麼一說,就去請了一個叫二姑的人回來。二姑一進屋看到我,臉色就變了。她嚴肅地說我招了不乾淨的東西,而且還是兩個,就壓在我身上。丈夫聽了嚇一跳,可往我身上看卻什麼也看不到。二姑說,我身上坐着兩個人,一個是剛去世的親戚,另一個是前些日子車禍死在路口的村裏人。她推測一定是我先招惹了那個去世的親戚,然後那個出車禍的就趁虛趴在了我身上。
丈夫向二姑討了一個方法,說是可以把那兩個鬼送走。到了晚上,丈夫按照二姑教的,拿着一捆黃紙,從我的頭上一直掃到腳下,在我身上拍了一遍,嘴裏還不停地念叨着。做完這些後,丈夫把那些紙帶到十字路口燒掉了。說來也怪,做完這些我高燒就退了,人也清醒了過來。可是,我雖然清醒了,卻還是感覺渾身乏力,就好像還有一個人壓在我身上。
丈夫沒有辦法,只得又去把二姑請過來。二姑也很納悶,按照道理紙也燒了,話也說到了,鬼應該被送走了纔對。等二姑進屋往我身上一看,頓時火了。她對着我的背後破口大罵,我被嚇得趕緊往身後看,卻什麼也沒有。二姑說那個車禍死的果然沒送走,還趴在我的背上,還警告那東西別敬酒不喫喫罰酒。二姑指着我的後背跺着腳咒罵,可好像沒什麼效果。接着,她又讓丈夫把尿桶拿進來。我們那裏都是旱廁,晚上上廁所不方便,所以家裏都會準備一個尿桶。二姑一手提着尿桶,一手抓着一把黃紙,像是在和那個看不見的東西講條件:“是你拿錢自己走,還是我送你走,你自己選。”我和丈夫什麼都看不見,但能聽得出二姑和那個鬼沒談攏。隨後二姑舉着尿桶就要往我頭上扣。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突然感覺身體一輕,二姑也放下了手裏的尿桶,把黃紙遞給丈夫,讓他到路口去燒了。
二姑這時猜出了我在親戚殺棺的時候沒有哭。她語重心長地說:“人死爲大,不難過也得裝難過,讓死者知道他這一世沒白活,有那麼多的人爲他難過。你那親戚就是挑了你的理纔會找上你,還讓那個出車禍的賴上你了。”我聽了之後恍然大悟。從那次之後,我再也沒有參加過殺棺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