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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們沉默不語。他們感到陶展文眼中放射出的目光極其強烈,以至於心生怯意,一時冷場。
“不、不。”見狀陶展文馬上收回剛纔的話,“我無權干涉各位的報道,請隨意寫吧!”
說完,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似已精疲力竭。
徐銘義的確是令人疲於應對的患者,給陶展文造成了很多麻煩。但即便如此,他畢竟是陶展文相交已久的朋友。出於職業的關係,他或許會遭人記恨,但並不是一個理應被殺且罪有應得的壞人。莫不如說,他是一個善良的人。他之所以嚴厲地催促返還貸款,並非出於貪婪,而是其一絲不苟的性格使然。陶展文並不希望記者對這個死者使用具有鞭撻色彩的表述方式——他發現自己變得有些多愁善感了。總之,他無法控制報刊記者的表述方式,而且,中文裏的“放重利”雖與日語中的“高利貸”含義相同,貶義色彩卻更加強烈。反正報紙使用的是日語,“高利貸”又有何不可呢?至少,這與“重利盤剝”或“閻王賬”等令人厭惡的字眼所營造出的感覺相比還有一定距離。
陶展文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開口道:“用‘高利貸’也行,沒關係。”
然而一經冷場,原來的快活氣氛便再不復返,人們接二連三地離開了。到小島回來時,已走得一乾二淨。
“那些傢伙去哪兒了?”
“不知道。”陶展文說。
此時店裏只能聽見朱漢生在廚房裏向羽容和健次大聲描述警署之行的聲音了。
小島看了看手錶,“原本預定等到十點,那些傢伙竟會提前離開,當真少見。他們想必改到警署前的咖啡館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