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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上午過去,人已經麻了。
彌爾藍趁着這空閒,掀開告解室後面的簾子,小聲問道:“還好嗎?需要回升精力嗎?”
舉行聖淚沐浴時,是需要邀請“蔚維達爾”的信徒在場來支持主教的精力的,否則,任是誰都承受不住“聖淚”的巨大消耗。
“暫時不需要。”被矇住眼睛的荀聽看不見東西,他伸手,撥開面前的丁零當啷的流蘇——主教執行儀式時需要戴着遮住視線的面飾,意味着“女神用心去感受子民的苦楚”,以及“神流淚之時不可爲子民直觀。”
但荀聽覺得很扯淡,他皺眉說道:“我覺得這東西除了加重我脖子的負擔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彌爾藍站着說話不腰疼地一揚下巴,說:“戴着唄,多好看。”
柏羽爲荀聽遞上一杯水,說道:“我讓治安傭兵儘量控制一下人數。”
又接連進來幾個人,或絮叨,或哭泣,或吟唱,祈禱與懺悔的行爲千奇百怪,荀聽都耐心地聽完了,並贈予勸導和聖淚。
直到進來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嫗,她的皮膚如溝壑縱橫的泥土。翳是眼睛死亡的過渡,而她的眼裏已橫屍遍野,眼球只有掙扎着才能窺見絲絲天光。她被一個孩子扶着走到主教面前,屈身跪地,說道:“願女神保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