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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身爲上校的楊樹沛下來視察,晚上住在基地,凌晨時分他們被一陣尖銳的聲音從牀上拽起來,那聲音之刺耳,好像有女鬼的指甲在毛玻璃上瘋狂抓撓。
實驗體不知怎麼撞破了實驗箱外殼,培養液和大羣奇奇怪怪的東西一起鑽到了外面,只是大部隊稍微反應慢了一拍,研究所裏已然化爲煉獄。
此時漆黑的天邊,鑲嵌着一道渾濁的魚肚白,像有人睜開眼睛,露出衰老的鞏膜。
廢棄的軌道沒有積雪,黑土滿布溼漉青苔,像一個黝黑漢子臉上的青色胡茬,石塔下掛着的“科研推動人類進步”的紅色布條被腰斬,人血和獸血把它染得更紅,只剩半邊身子堪堪掛在塔邊,被風吹得高高揚起。
有不少實驗體還保持着人形的姿態,被矇在鼓裏的駐紮士兵一時不知道該不該開槍,楚斬雨在擴音器裏喝道:“優先救人,凡是在外面不受控制,鳴槍三聲不聽警告的實驗體,統統無害化擊斃!”
雖然楊樹沛是上校,不過這裏的帶隊人是楚斬雨,所以是他來施號發令。
“嘖,與世隔絕的壞處就體現出來了。”楚斬雨看見增援的人居然是沿着那條將用能用的的軌道,坐着老火車過來的,不知道的還以爲自己回到幾百年前,忍不住罵人。
無緣無故暴動的實驗體赤裸着身體,爬上停着的吊機,有的舉着磚頭從上面扔下來,有的手持鐵棍和木棒,揮舞着長槍短槍,像猿猴一樣,跳下來組成一道人牆,怒吼着撲向還沒來得及撤走的科研人員。
科研人員有不少攜帶着家眷來這裏的,他們的妻子和孩子跟在他們身後,被這一幕刺激得驚聲尖叫,哭喊和咆哮成爲災難的底色,不知是誰的血噴射得到處都是。
“我讓你們開槍!你們手裏拿着的是槍還是燒火棍?愣着做什麼?”但很快,楚斬雨注意到有些人猶豫的原因:那些發狂的實驗體裏,很明顯有個別正常的被裹挾在其間,和正常人一樣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