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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眼珠的眼睛盯着楚斬雨,恨意也幾乎要變成刀子,似乎要看看這張巧舌如簧的嘴巴還能吐出什麼狡辯之詞。
“我不知道。”楚斬雨靜靜地看着她。
這個萬萬沒意想到的答案,讓冬妮婭肩膀聳動,放聲大笑起來,在白骨雕鑄的臉上看不見她的表情,那笑聲依舊悲愴而憤恨,臨死之際的每一句話都如毒蛇唾液,浸染着多年來的仇怨:
“我不怕天災,因爲異體沒有殺死我,可是明明是身爲我同胞的那些人類卻做到了,我討厭人,討厭小動物,討厭我自己,討厭這個世界,討厭所有東西,遠比災難更可怕,這個世界本來就該徹底毀滅掉!”
“我的結局就是在受盡痛苦後不爲人知地死掉,比牲畜和奴隸還要可悲,我討厭這樣,我討厭這樣悲傷地活着,我討厭這樣絕望地活着,活着只會比死亡更可怕!”
楚斬雨低頭看她:“可是你還是選擇了加入它們,因爲你還是想活着;你並不是嚮往死亡,只是不想再經歷痛苦。”
“那你爲什麼要和其他人一樣,協助他們傷害我!你難道看不到我們都是和你們一樣的人嗎?憑什麼要用我們的犧牲去換別人?他們死了活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死在這裏那兩個人,不知道殺了多少和我一樣的孩子,他們本就該死!你爲什麼要救那些這折磨我們,剝奪了我們人生所有可能性的壞人?憑什麼?憑什麼?”
看着這麼一具白骨趴在地上絕望地痛哭,不顧形象地怒罵——她也沒什麼形象了;離開了羣體的支持和信任,她無法再維持死前最美的那一刻。
“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虧欠曾經你們,但是不會有人對現在的你們感到歉意。”他摸上了邊緣焦黑青污的白骨頭蓋,感受着這具屍骨的悲鳴,楚斬雨的聲音有着極其含蓄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