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夜 黃片審查員薩德侯爵的一夜 (第6/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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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如今世道,對於黃片審查員這個職業有兩種評價:一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二是後半輩子等着遭報應吧。至於我們的“薩德侯爵”嘛,自覺罪孽深重,後半輩子多數要死於飛來橫禍,下到地獄還得從油鍋裏滾過。
每天晚上,他乘坐末班地鐵去上班,下班已是黎明雞叫,正好趕上首班地鐵。黃片審查員的福利之一,就是享受末班地鐵的清淨,從從容容佔據座位,還有空間蹺起二郎腿,冷眼旁觀對面車窗外閃過的美女廣告。從前每到盛夏,地鐵擁擠的人流中,色狼們此起彼伏地襲擊那些穿着清涼的女孩,女孩們有的奮起反擊打色狼耳光,有的則是忍氣吞聲,更多是已被擠得麻木——只要不懷孕就好。“薩德侯爵”卻是標準的正人君子,牢牢控制着自己的雙手和軀體,儘量抓牢扶手不觸碰別人的身體,即便有反應也要努力控制,不管前面是穿超短裙的辣妹還是知性套裝的綠茶婊。
全城最後一班地鐵,在公司樓下那一站下車,“薩德侯爵”都會遇見一個地鐵乘務員。
她。
隧道深處襲來的風,宛如處男的食指、中指與無名指,毫無經驗地撩起她的長髮,甩起到空氣中。一點笨拙,幾分可愛。在最漫長的那一夜,距離地球表面十九米的地下世界,“薩德侯爵”只匆匆看了她一眼,便讓自己成了心甘情願的俘虜,哪怕被繩索捆綁着被SM着送到薩羅共和國……
“薩德侯爵”是制服控,看到她那身地鐵公司制服,自然而然地想起媽媽——火車站檢票員,那個骯髒不堪灌風漏雨充滿大蒜頭氣味的地方,相比之下,地鐵站臺簡直就是克林頓與萊溫斯基的辦公室。
走進午夜空空蕩蕩的地鐵車廂,側目望向荒無人煙的站臺,同樣孤單地準備下班的她,他從不敢上去說一句話,哪怕咳嗽一下或假裝摔倒或掉下軌道……他總是這樣看她七秒鐘,不多眨一眼,也不少一微秒。她也看到了他,經過許多個這樣末班地鐵的深夜,她應該能記住他的樣子,並在心中畫上個大大的紅叉,底下標註兩個字母:一個S,一個B。
“薩德侯爵”告別站臺上的美人,衝出地鐵進公司打卡,想起那個密封的小辦公室,即將目睹和刪除不計其數的肉體,腦中冒出不知從哪看來的某位美國詩人的句子——“他們將自己拴在地鐵上,就着安非他命從巴特里到布隆克斯基地,做沒有窮盡的旅行,直到車輪和孩子的聲音喚醒他們,渾身發抖嘴脣破裂,在燈光悽慘的動物園磨去了光輝的大腦,憔悴而淒涼……”
十分鐘後,他坐在公司電腦前,屏幕上閃起一行大字——
Salo o le 120 giornate di Sodo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