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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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喜劇與悲慘世界
寫一套《人間喜劇》的最早念頭,於我原像是一場好夢,又像是一再憧憬過卻又無法實現的一種設想,只好任它煙消雲散.更像一位笑容可掬但卻虛無縹緲的仙女,一展她那處子的嬌容,就振翅
撲回了神奇的天國。不過這場幻夢也像許多別的幻夢一樣,正在演變成爲現實。它頤指氣使,令到必行,人們對它只好遵奉唯謹。
一八四二年七月,巴爾扎克是這樣爲《人間喜劇》撰寫導言的,他雄心勃勃地決定寫一百三十七篇小說,後來最終完成了九十一篇。那一年,大師四十三歲,大腹便便,形同巨人,標準的喫貨老饕,每餐可享用一百多個牡蠣、十二塊羊排、四瓶葡萄灑。
今日,距離巴爾扎克的年代已過去一百六十多年,巴黎從聚斯金德筆下的《香水》中骯髒污穢之都變成全球小資嚮往的聖地。而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就像從板磚形狀的大哥大進化到了iPhone7,可打電話的功能依然沒變。然而,變化真的如此之小嗎?
二○一四年,三月的最後一天,我想要開始寫“最漫長的那一夜”系列的那個念頭,恐怕也像夢一場,突如其來,卻揮之不去。而今想來,那場夢早有預兆,無非是何時來到,怎樣到來,這幾乎可以追溯到我在小學時代看完《悲慘世界》的時候,對,就是《珂賽將的眼淚石一夜》裏提到的那套人民文學出版社一九七八年版的《悲慘世界》。
那時我在上海市北蘇州路小學讀書,常住外婆家,就是《老閨蜜的祕密一夜》裏天潼路799弄的舊房子,至今記憶裏還有那個小閣樓。我的文學啓蒙幾乎是從連環畫開始的,有本小人書叫《吝嗇鬼》,畫的就是《人間喜劇》裏的葛朗臺。十歲那年外婆腦溢血離世,我轉學搬家到曹家渡,每天坐兩站公交車到長壽路第一小學讀書。而我讀過的第一所小學,已在二十一世紀被夷爲平地。我讀過的第二所小學,後來也差點被關閉,幾年前又以回民小學的名義重新開張。而我讀過的初中叫五一中學,很不幸在我畢業後不久被拆了,現在那裏是個巨大的夜總會,整個長壽路上最爲堂皇的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