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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志
在車站站臺上讀了剛志的來信,正如信中寫的那樣,六月份以後直貴就沒有回過信。即便如此,還是每個月一次很規律地收到哥哥的來信。有時覺得要是不告訴他新的住址就好了,可又覺得那樣做不妥。
電車進站了。直貴把信裝回信封,揉成一團,扔進垃圾箱。七月份以後就不再保存哥哥的來信了,以前的信也準備過幾天處理掉。
時間已經過了下午六點,電車裏擠滿了下班的人。直貴抓着車上的吊環,微微閉上眼睛。一週五天乘坐擁擠的電車已經完全習慣了。儘可能地保存體力,不積蓄緊張壓力。必須在六點半以前趕到店裏,到了以後馬上就得幹活兒。如果七點前還沒做好準備,老闆會沒完沒了地說些討厭的話。
每天沒有什麼變化——哥哥信中的一句浮現在腦子裏。不清楚監獄裏的實際情況,但看上去像是非常悠閒的文章。我這兒明天怎麼樣還不知道呢!他想發牢騷。
叫作“BJ”的酒吧位於麻布警察署附近,客人幾乎都是年輕的公司男女職員。因桌子和座位較多所以聚會以後來這兒喝二次酒的也不少。好像前不久還有卡拉OK裝置,據說是因爲在不認識的人面前唱歌的客人逐漸減少,已經撤掉了。原來放卡拉OK機器的地方現在放着老虎機,可直貴幾乎沒看見過有客人玩那個東西。
成雙結對來的也不少,不過他們大多在吧檯前。因爲這裏顯得氣氛比較沉穩。裝飾也和桌子坐席那邊有些不同,像是另一家店裏的空間。老闆在知名酒店積累了豐富的知識和經驗,他調製的雞尾酒也特別受客人歡迎。
桌子坐席那邊熱鬧只在電車還在運行的時間段。那之後,吧檯前陡然忙亂起來。不少客人是從銀座一帶過來的,那裏年輕的吧女下班後把自己的客人帶到這兒來。從她們口中直貴知道了“班後”這個詞。
不管男的還是女的,也有單獨一個來的。有的男性客人一個人來,是衝着同樣一個人來的女性客人,那是來這兒的最大目的。直貴看到過很多次他們失敗,但成功的也比想象的要多。
直貴在這家店裏的工作,簡單說就是打雜。開門前做各種準備,開門後就成了男服務員,既要負責洗餐具,也學着點做調酒師的事情。關門後的收拾也是他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