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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楠。”牧文羽坐在咖啡廳的卡座裏,神色複雜的看着在對面坐下的凌安楠。時間隔了這麼久,一個人在異鄉開始新的工作,身體的疲憊換來的卻是思想的通透。她父親對於自己的項目沒有盡到應盡職責,出了事害死了政陽,就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這和凌安楠的揭發其實沒有關聯。
就像薛定諤的貓一樣,在盒子沒有打開之前,這個貓可能是生也可能是死,但這是對於薛定諤來說的。對於盒子裏的貓來說,當放射性物質衰變的那一刻起,客觀上來說它就已經死了,和薛定諤打開盒子的行爲已經沒有關聯。無論凌安楠有沒有向藥監局揭發CT三維複合型材料的臨牀數據作假,在器材大量使用後,一樣會暴露出問題,牧宏到時候仍然是難辭其咎。
可人是情感動物,人所有的記憶裏都有着情緒的影子,看着凌安楠,牧文羽就會不由自主想到政陽,想到自己的父親。就算說她不理智也罷,她內心最深處的一部分,仍舊是責怪着凌安楠的,她的委屈總要有一個宣泄的出口。
直到幾天前,沈冰給她打來電話……
“文羽,我想我找到辦法能夠證明你父親對數據造假毫不知情了!”
“什麼!”當時牧文羽正在等候採訪,聽見沈冰告訴的她這個消息,牧文羽直接就從凳子上刷得一下站了起來,嚇得正走進來的接受採訪的嘉賓花容失色。不怪牧文羽反應過激,而是她前段時間才請了次假飛回了成都看望了她的父親,雖然父親笑着說自己在監獄裏一切都好,不要記掛,可是爲人子女的,看着深藍色的囚服穿在父親身上,滿頭花白的頭髮又怎麼能夠忍心。
“安楠去過一次監獄,見了劉建明。我們重新上訴的話,他應該能讓劉建明更改供詞,實話實說!”
牧文羽跌坐回椅子上,直接掩面哭泣了起來,四個月了,整整四個月了,外表上佯裝沒事的她終於是撐不住了,在大庭廣衆之下哭了出來。只是這晶瑩淚水,除了心酸和難過之外,還有一絲感動。凌安楠是怎樣的人牧文羽雖說了解的不多,可是透過政陽的嘴還是知道一些。絕對的聰明,卻又非常的固執,高中時期的創傷,再加上從事的專業,讓他幾乎是遊走在這個世界的人情冷暖之外,冷眼旁觀着世界。用秦政陽的話來說,凌安楠給自己套了重重的盔甲,將自己保護起來,既保護了自己不再受傷害,卻又拒絕了別人的靠近。
沈冰爲了讓凌安楠改變之前的主意,想來是費了不少的功夫吧。嘴邊的謝字正要脫口而出,電話那端沈冰就溫言說道:“不用跟我提謝,我們倆之間用不着這些,你找個時間請假回來我們細談吧。”
做完手上的工作,用最快的速度和新的主編請好假,牧文羽坐上了飛回成都的飛機。飛在一萬三千尺的雲端,牧文羽看着窗外的藍天白雲,是不是苦難的日子就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