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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和我的假想對不上號,這個假想是:我最近的人格變化是由於受了捐贈者的影響。情緒激烈波動、過度敏感和容易衝動,都是我以前不曾有過的,那麼是否可認爲,捐贈者的個性以某種方式在我身上表現了出來?
但從關谷時雄的父親的話裏看不出他有類似的性格特徵。難道是這個假設本身有問題?人格變化是由別的什麼原因引起的?
昨晚嵯峨的話給了我另外一種可能。他說京極曾經想當音樂家。
我無法忽視與此相符的幾個事實。關鍵詞就是音樂和鋼琴——大鬧酒吧時是這樣,聽嵯峨典子演奏時也是這樣,我的腦對鋼琴聲顯示出異常的反應。
其實,我覺得捐贈者不是關谷時雄而是京極瞬介這個想法,也並非有很大的跳躍性,反倒是除此之外的解釋都過於牽強。還有什麼原因會讓個對音樂漠不關心的男人樂感突然變好呢?
這樣,堂元博士他們隱藏捐贈者身份的原因也就很好理解了。無論如何,京極都是個罪犯,移植這種人的腦肯定會產生許多社會倫理問題,更何況患者還是那個罪犯的受害者。博士他們無視我人格變化的原因也解開了。一旦追究那一點,捐贈者的身份就有暴露的可能。關於我受了京極的腦的影響這一點,他們肯定早已心知肚明。前些天若生久違地給我作了聽力測試,那肯定是爲了測試我身上有沒有表現出作爲音樂家的京極該有的特質。檢查結果肯定是積極的,我有自信幾乎可以拿到滿分。那個奇怪的心理學家的精神分析肯定也是爲了尋找我身上潛藏着的京極的影子。
當我清楚地意識到這些,就更想仔細調查關於京極的一切。至於查了之後有什麼打算,目前我還沒來得及考慮。我只是迫切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想知道阻止我繼續變身的方法。如果最後還是無法阻止我變成另一個人,至少我得知道最終的結果是什麼。這是我應有的權利。
一路上我換乘了幾次電車,終於在兩個小時之後到達了要去的車站。寬闊的街道就在旁邊,這是個大站。
我在派出所打聽了一下,京極家走幾分鐘就能到,派出所外面就有一個公用電話。似乎該打個電話通知對方,但我還是迅速離開了。不給對方任何心理準備也許更有利於找出事情的真相。
我照警察說的順着大路往前走,接着走進一條狹長曲折的小路。路旁停了好多車,導致道路更加狹窄。路旁密密麻麻地蓋着小房子和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