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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來的時候氣氛低迷,回家的時候雖然手上空了,心裏卻不知怎地亮堂許多,在許多人的圍觀下離開王家村,離開了紀蓉親手摒棄的人生。
出村口的時候紀蓉回頭望了一眼,若是她這具身體的殼子沒換人,可能這裏就是紀蓉的歸宿。王家大門打開一條縫,一個渾身虛胖的人趴着門縫往外瞅,望見紀蓉窈窕的身影,十分落寞的低下頭。
“還看個啥,那女人除了一張臉還有個啥?你趕緊給我回屋去,叫你爹看見了,不得打斷你的腿!以後再不能想着那小婆娘!”王家主母扯着兒子的耳朵把他拉回去,她自恃身份,從頭到尾就沒看上紀蓉,現在兒子被退了親,倒像是他兒子纔是被瞧不上的那個,弄得她看見紀蓉就一肚子火。
這個年代的路面不像現代一樣平整乾淨,泥土路上坑坑窪窪的,紀蓉深一腳淺一腳,跟着紀大成沿着來時的路走上一段,穿過一小片山林,再沿着一片大塘的塘埂走上一段,看到曄湖村村口的大榕樹。
曄湖村位於羣山環繞之中,若不論土地,其實風景頗爲秀麗。村子裏恬靜而安詳,百來戶人家世代居住在這裏,以紀、宋、陳家三姓居多,從村子東到村子西,誰家不沾點親帶點故,鄉里鄉村的沒什麼娛樂活動,一家打破了個碗第二天也能當個故事講上一陣子。
這裏沒有出過什麼大人物,人們遵循着老一輩的傳統世代務農,也有考上童生甚至秀才的,被免了徭役和田賦,成爲村子裏最光輝榮耀的人,再往上考的卻極少,也就二十多年前纔出過一個舉人,也是出了村子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那顆古老的大榕樹也不知是何年種下的,幾個小孩子圍着都抱不住,樹須如同瀑布一般垂下來,好像是一棟屋子,迎着所有歸家的村民。
村子裏除了少數幾家住的是磚瓦房,大部分人的屋子都是簡陋的土坯混着麥稈搭的,這極少數能住上磚瓦房的人家裏當然不包括紀大成家,景飛鸞家也只是半磚瓦半土培的,景爺爺雖然打獵厲害,但供孫子讀書也需要不少花費,只得一省再省。
雖然是冬天,走上這一來一回紀蓉也累得夠嗆。她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鍛鍊得少,身體其實並沒有多好,這時候已經微微喘上了。遠遠三間屋子出現在眼前,終於到了家。他們家的宅子建了不少年了,三間正屋,兩個廂房,一個做廚房一個是柴房,還有個木籬笆圍出來的小院子。村子裏民風淳樸,所以這些木籬笆只是爲了防些野獸,並不是爲了防賊之類的。
紀家房屋不怎樣,但是院子不小,院子還分前後院,都種着不少蔬菜,後院還有個不大不小半畝左右的池子,院子裏種了李子樹,每年只能結一些青黃的小果子,院子邊上種了幾顆櫻桃樹,結的果子少,幾乎都歸紀蓉和牛榆心。最後面還似模似樣搭了個葡萄架子,只可惜也只能結出青葡萄,泡酒都嫌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