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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食館開業的這天,和往日也沒什麼別的不同。驛館對面的店面面積挺大,桌椅都擦得乾淨,透着股清朗郎的木香氣。
景飛鸞早先託了牙郎幫食館找個能寫會算的賬房先生。倒是有幾個過來試試的,但大多都是外地投奔而來,先前還說的好好的,等見到紀蓉的食館不是開在城裏,而是開在城外這種八竿子打不到的地方,幾乎所有賬房先生都不願意過來了。
本地的也有願意在食館幹活的,但是張口要的月錢就比尋常的價格高出一倍,紀蓉提出可以包喫包住,那些本地人也不願意,只覺得能來這種地方幹活已經是不錯了,除非價格給的高,不然都不願意。
紀蓉因爲這件事愁眉苦臉了好幾天,景飛鸞看着她蔫噠噠的樣子,心裏就好像有隻小狐狸在抓撓,竟冷不丁地想起從前她拜託自己抄寫西廂記之前,每次自己拒絕她送來的禮物,她都會露出這種表情。
當時還不覺得,只是現下她卻讓他跟着難受起來。
紀蓉卻正好反過來。
她心情不好,於是把注意力轉移到觀察景飛鸞身上來,因爲看着景飛鸞的時候,她的心情總會變得平靜而恬淡。
他的說話舉止,在認識自己之前總是淡淡的,像是漂浮在水中的蓮,或是孤零零在天際的雪山,湛藍冰冷的天空,掠過的飄零的雲彩。
她雖然知道自己的樣貌美麗,在村裏是所謂的“村花”,但若不是因爲婚約,她是不會有妄圖擁有這個人的念頭的,就算偶爾冒出個頭來,也會因爲不可能而急急的轉開念頭,手裏找些事情來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