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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人到了病牀上,才知道哪些人是真的孝順,哪些人是假的表面功夫。
紀大成受了這麼重的傷,在牀上昏昏沉沉躺了七八天才醒,這些天紀蓉不是熬菠菜豬肝湯,就是煮紅棗桂圓湯,要不然就熬些雞湯,魚湯送過來,紀奶奶和紀爺爺都看在心裏。紀安沒空去店裏幫忙,好歹有個莫正陽暫時頂了上去,雖說提出要和紀安領一樣的工錢,但看他在店裏似模似樣的,也能放得下身段和客人們好好說話,紀蓉就許了他工錢。
事後景飛鸞也替紀大成看過了傷口,想不到這兩刀都避過了重要器官,沒傷到要緊處,如今唯一就是失血過多,人醒了,養一養也就能好起來。
紀爺爺和紀奶奶先頭聽老郎中已經說過一遍,再聽景飛鸞說了一遍這纔信了,全都滿天神佛菩薩的亂念,尤其是紀奶奶,彷彿一瞬間又恢復了精氣神,對紀蓉一百零一個喜歡,每天瞧見她來了就笑着說:“我乖孫女來了,快讓奶奶抱抱。”
她把紀蓉還當個小孩子對待呢,紀蓉也不計較,果真讓她摟一摟,祖孫兩個親熱一會兒。
紀大成醒了,老郎中就催着他搬出去,說回家養也一樣。紀大成也覺得自己似乎除了沒有力氣,其他也倒還好,藉此坐着景家的牛車回了自己家,到了熟悉的房子,進了自己熟悉的臥房,看見臥房裏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的樣子,問也不問,只是躺倒在牀上發了一會兒呆。
又將養了兩天,紀大成能下地走動兩下了,紀爺爺也不吧嗒吧嗒的抽菸了,想來知道兒子要養好還要不少功夫,天天去田裏幹活,回來的時候臉上被太陽曬得紅彤彤的,看着自家兒子一天好過一天,就算累一些,心裏也覺得十分熨帖。
紀奶奶也開始幹起家務活。如今紀瑤、紀蓉都嫁了人,紀奶奶承擔起一家人的家務,不過就是洗洗涮涮,順便做幾頓飯,她看着紀大成能喫飯了,心裏別提多安慰。
紀大成漸漸不用人照顧了,紀安也就重新回琳琅食館裏“上崗”,莫正陽被頂下來還有些不痛快,嘟囔兩句:“難道我還比不上個小娃娃?”
“自然比的上。”紀蓉對如何安慰莫正陽已經熟門熟路:“雖說你乾的好,但家裏也少不了你照應呢,地裏一堆活,飛鸞一個人忙不過來。”